“若是本郡王没有听错,这二位老人家是来状告自己两个儿子被钱府家丁活活打死一事,金县令刚才说什么?”
“下官……”
“你说是他们暴力抗租才有今日祸事,与钱家无关?本郡王没理解错吧?”
金有余额角冷汗嗖嗖往下滴落。
“本郡王倒是不知道,青黎自圣祖皇帝开国以来,何时有租户交不上租子,就可以随便打杀人家两条人命而不犯罪的法律了。”
“可否请金县令将这条律法找出来,给本郡王开开眼界?”
“这……这是下官刚刚还没审完呢!”
“没审完?”
“是,是没审完!”
“那要不要本郡王让位,你接着审?”话虽这么说,但是洛麟君分明没有半点想要起来让位的意思。
金有余哆哆嗦嗦的道,“万万不可,郡王殿下公正严明,明察秋毫,有您在此,定能将本案审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堂下林家老夫妻俩根本就连抬头看洛麟君一眼都不敢,只见金有余都站起来让位,还哆哆嗦嗦毕恭毕敬叫人家郡王就连连叩头,求王爷做主。
这些山野小民,怕是一辈子进县城都没有几次,也根本就不知道郡王和亲王有何分别。
洛麟君可受不了这二位老人家的大礼,“二位老人家先冷静冷静,切莫扰乱公堂,这案子,本郡王还需细细审理。”
话落,林老汉扶着老伴跪在一边再不敢打扰贵人。
“金县令,按照青黎律法,恶意挑衅、斗殴致死该如何判?”
“这,贵折贱者罚银二十两牢狱三年可行替狱,贱辱贵者,杀人偿命并处抄家,没收名下田产牲畜尽归苦主。若为同等身份……”
话还未说完,洛麟君就把话接过来了,“一等贵籍,二等良籍,三等商籍,四等奴籍,五等贱籍。”
“这林家与钱家签的是租赁契约,他们是正经农户,乃是二等良民,而钱府家丁,所签该是奴契,也就是说,打死林家兄弟的,是四等奴籍,本郡王说的可对?”
金有余看了看钱厚旺,一脸为难,“这……”
洛麟君理都没理他,直接问钱厚旺,“钱少爷,可否将这几个家丁的卖身契拿来给大家看看,是不是奴籍?”
钱厚旺看着坐在上面面带微笑的洛麟君额上青筋暴起,“不用看了,他们六个人都是奴籍。”
洛麟君,“这不就解决了,律法条文写的清清楚楚,四等奴籍之人打死二等良民,该当斩立决,并处没收名下田产牲畜,交给苦主以作赔偿!”
金有余还在看着钱厚旺,似乎在等着看他脸色行事,洛麟君笑着道,“金县令,你看着钱公子做什么?难不成这人不是下方跪着的六个奴才打死的,而是钱少爷亲自动手打死的?”
“不不不,不是钱公子……”
“本郡王也觉得不会是,钱公子近来新得了一位美娇娘,温香软玉在怀,哪有空去做那等粗活,对吧?”
钱厚旺捏着拳头冷笑一声,“郡王殿下,倒是挺关心本少爷的私事。”
敢在郡王面前自称本少爷?这钱厚旺怕不是脑子秀逗了,不管私底下再怎么看不起洛麟君,再怎么诅咒他全家,也不能把这种情绪带到明面上来啊。
洛麟君只是大大方方给了钱厚旺一个笑脸,就不再说他的私事了,“能放心让这六个狗奴才下去村子里收租,可见他们定是深得钱少爷信任,跟在钱少爷身边应该挺久了才对。”
“钱府家大业大,也没听说有什么苛待奴才的事,所以每个月的月银,加上仗势欺人,扯着钱府大旗打来的秋风,应该个个都颇有些家财。”
洛麟君当众说这话,就是告诉钱厚旺不要想着帮这六个凶手把财产昧下来不给林家老夫妻俩,他心里有数着呢。
随后才吩咐,“府衙何在?”
“小人在!”
洛麟君拿了一个令牌丢下去,“本郡王命你带上十个人,去这六人家里挨个抄家,记得,给我抄的干净点,只是药罐子这种晦气东西,就不要拿了,听明白了?”
“是,小的明白。”
“尽快去办,办完去郡王府交差!”
“是。”
“钱少爷,这林家欠你的租子可交清了?若是他家今年全部收成加上家里那些家具农具瓶瓶罐罐还不够抵租,等府衙抄了这六个罪人的家,你只管把自己的租子扣下便是。”
钱厚旺柱子一样立在大堂上,一言不发。000文学000x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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