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习武多年,抱着青鸾却是走的极快。

青鸾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时不时伸出手拉扯云溪的衣裳。

赶到飞霜殿的时候,青鸾已经彻底昏了过去,云溪前前后后为她包扎了十几处伤口,从额头到脚踝,却无一处好的地方。

云溪坐在床榻边,只是看着她,用手帕轻轻擦拭她的额角的汗。太医院的御医们从不为奴才们诊治,她也只能用着战场中用到的包扎法子为青鸾治疗伤势。

她竟不知她“死去”的这一年,青鸾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画府被株连九族,青鸾因为最后一战没有与她一同前往,侥幸被宁西洛赦免了。含光宫早已经不是曾经的含光宫,宫内的宫婢与太监,她竟一个都不认得。

“这婢子脚踝上这么长的一条疤,好丑啊,是安婕妤打的吗?”

流烟在她身旁绕了几绕,仔细地瞧着床榻上的宫婢,眉头皱了皱,又松开来,再度皱了皱,本想再度问些什么,却一把被云溪抱住了。

她轻言轻语道:“今日你与总管擅自做主骗了那安婕妤,若是皇上怪罪下来,你替我保住青鸾好不好?”

流烟咬咬嘴:“他不会怪罪下来啊,后宫经常会出现这种事情,你怕什么?更何况只是一个婢子,你何必”

“流烟,她在我心中不仅仅是婢子。”云溪心一沉:“今日,安婕妤腿上的暗器,我下了毒。在宫内,这种事情是不是很严重?”

“这可是大事,怎能如此粗心,现在才说!”

流烟顿了顿,张了张口却也只是骂道,她直接跑到外面将张良拽了进来,眉头紧锁地盯着张良,然后指了指云溪,又指了指昏迷不醒的青鸾,一时间不知如何张口。

“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救下这婢子也算是缘分。”云溪直接坐在了床榻边,双手紧握住了青鸾的手:“我本不想惹安婕妤的,可是她当着我的面想要杀人,又想要杀我,更何况暗器本身便是防身用的。”

说这话的时候,云溪有些底气不足。

张良轻扬眉梢,似是在说反话一般:“公主与二姑娘的意思是,让奴才现在便将安婕妤杀了,如此下毒一事便能神不知鬼不觉了。这理由嘛,便说安婕妤顶撞了公主。”

说完,张良上下扫了扫流烟。

流烟跺脚:“那我现在就去含光宫找茬,只要她动我一根头发,你且直接冲进来将她砍了,如此哥哥定然是偏袒我的,哪里还会寻仵作验尸?”

张良平日里都是冷着一张脸的,看到各宫主子,各路大臣也都是恭恭敬敬的,在流烟面前却总是调侃她,流烟还丝毫看不出来他的调侃。

张良尊了宁西洛的意,护着流烟,而流烟却想要护着她,云溪自然是感激不尽的。从前世意义上而言,这流烟是她弟弟的未婚妻。从这一世而言,流烟却是她的恩人。无论是哪层关系,她都是感激流烟的。

云溪起身,气息沉凝道:“我只需要两味桔梗与连翘,麻烦张总管去太医院帮我寻一寻,调配解药后,今夜我便偷偷溜进去为安婕妤解了这毒,如此可好?”

张良道:“太医院的药材都会登记在册,此去若是让有心人发现了也甚是不妥,奴才偷偷溜去贵妃娘娘的药园里为二姑娘寻上两株药材,马上便回来。”

流烟眯着眸子,双手掐腰,哼道:“我看你们两个是心里都想好了方案,存心逗着本公主玩呢?”

张良寻到药材的时候已是深夜,云溪将解药制成丹药后,换了一身黑色的宫衣便匆匆赶到了含光宫。

云溪本想施展轻功,在原地蹦了半天。云溪却是发现这具身体因为内力全无的关系,压根飞不起来,只能顺着一旁的柏树爬了上去。

夜色如纱,娇小的身影在墙头奔跑的速度非常的快。

安婕妤入寝的房间恰好距离正院最近,云溪伏着身子掀开了瓦片,想要将那解药用弹弓直接弹入安婕妤的口中,只是却未曾从床榻上看到半抹她的影子。

“腿上的伤口能碰水吗?”哈哈文学网hahax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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