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条狗一样狼狈不堪的找吗?
要蹲下吗?
.......
他一定在哪准备偷看着自己的窘样吧。
樊弃的袖子不停的摇晃,那双手颤颤巍巍的张开又握紧,张开又握紧...
他开始胡思乱想,感觉周围人都变成了易生,都在对他虎视眈眈,不怀好意。
他面红耳赤,汗流浃背,那双腿,却已经习惯性的,卑躬屈膝的生生跪了下去。
不...不要...他不要跪...他不要做一条狗.......
“樊医师,喂药这种服侍人的活,我来就行。”
王嬷嬷的声音徐徐传来,一瞬间就救了他僵硬的身体。
她惯会看人颜色,瞧着司康若也不再哭号了,心也稳了一些。
她三步两步的弯腰接过樊弃手中的药瓶,另一只手轻轻托起他半躬半屈的身子后,转身轻轻喂了一粒药丸在若少爷嘴中,接着又端了一旁温好的莲子茶,顺着他喝下。
“夫人,您快来看看,若少爷的面色可是好多了。”
“是吗,是吗,那就好,那就好......樊医师,若儿日后,就拜托你了。”
杜斯齐起身,火急火燎的撩开帘子,也不忘声泪俱下的向樊弃嘱托。
她看着司康若的样子,虽还是满身疮洞,却也有好转之象。
她此刻,坐在自家宝贝儿子身边,碰也碰不得,哭也不是好兆头,只能这样手足无措的在一旁,干开心。
“会好的,会好的......若儿,有人来救你了...”
一旁的樊弃收回药瓶,淡淡起身。
他扶着身后精贵的香炉壁,顺着那道麒麟的云纹一点一点的站直了身子。
或许不知何时,这个少年长高了,窗外倾泻的月光盈盈伏在他身边,只愿多贪念他几分。
樊弃微躬身行礼,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我每日都会准时来为司康少爷施针布药,其余的衣食方面也请给我过手一遍才好。司康少爷的身体还有余毒未清,表皮伤口也要缝合,这等大工程烦请各位都信心仔细一些。想必已经夜深了,我今日的事也了了,望夫人保重身体,切勿忧思。”
众人相对无言。
杜斯齐已经坐在床榻边的软凳上,用一旁的羽扇轻轻为司康若驱些夜晚的闷热。
她垂着眼,泪水还干涸在她精致的脸颊上边,惹人不自觉的怜惜。
她头也不抬,只是招了招手,示意王嬷嬷好生送客。
王嬷嬷伸手扶着樊弃的药箱,带他前往早已安排好的住处。
“樊医师,前几日贵府或许怠慢了您些,这西边的旭日阁已经给您布置妥当了,这其中的轻重,也望您知晓。”
樊弃被她领着,不置可否的轻笑道:
“我懂。”
他随着杜斯齐绕过青石板的台阶,穿过半片小花园,又是推开了好几扇门帘之后,才到达了目的地。
她这般给他绕远路,这样费尽心思,不就是想告诫他,司康府家大业大,他一个不慎,可能连大门都出不去吗?
司康府想拿钱养他这条狗,又怕他咬人,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只不过,他这条狗,可不好养。
一针,又一天,又一味药.....
往后的每一天,月亮盈亏有缺,太阳朝朝暮暮,春天开始漫步在锦州城的每一个角落,而生命也在此刻慢慢被拯救。
温暖普照大地,百花争艳莺歌燕舞,倒映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路人,她们神态各异,翘首已盼,嘴巴里总是离不开最近传遍大街小巷的喜事。
司康府病入膏肓的少爷,竟然被一位突如其来的樊神医救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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