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间映出一双狭长的眸子,漆黑如深潭,眸子下方被黑色纱巾覆盖,显然是不想让人看到本尊的真是面容。
黑影小心翼翼的越过人群,不时四下张望,忽地,有绳子绕过她的手腕,一拉一扯间,纤细身影消失在柱子后方。
与此同时,门口涌进大批身穿蓑衣手持利剑的黑衣人,来人面目可憎,眼神嗜血。
他们冲进来后,见人便砍,刀刀致命。
“啊,啊……”惨叫声连连,在这电闪雷鸣的雨夜揍出别样的篇章。
躲在后方的纤细身影怒目圆睁,对着有些距离的人道:“松开!”
那人悠悠回:“松开?然后让你去送死。”
纤细身影一顿,这声音是?
温月华倏地偏头看去,对视上他的眼神:“怎么是你?”
怪不得有玫瑰香气袭来,原来是他——陆云风。
这下她挣扎的越发用力,声音里带着一丝破音:“快松开!”
陆云风深邃的眸子里泛起犀利的光泽,攥着绳子手没有丝毫要松绑的意思,他轻轻吹了一个口哨。
正当黑衣人以为目标达成得意时,忽地又有一批人冲进来,两方人马,奇虎相当,厮杀的尤为激烈。
众人见状,慌忙逃生。
奔跑间有年幼的孩童被挤到,哭声传来,温月华秀眉一拧,倏地站起来,刚要跑过去,谁知手腕一松,绳索从她腕间滑落,眨眼间圈在了孩童的腰上。
用力一提,孩童稳稳的落在母亲手里。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温月华征愣的看着,心情起伏不定,那双紧蹙的双眉渐渐舒展开,她还以为他会见死不救。
没想到……
陆云风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轻轻一扔绳索,绕在了温月华腰肢上,轻轻一带,她便从柱子后方移到了几步外的街道上。
街道另一侧是条小巷,巷子尽头与天松客栈相邻。他不动声色的给温月华一个眼色示意她先走。
温月华犹豫片刻,最终轻点下头,她今夜会来这里原是临睡前收到了一封书信,信上言明,知晓她师父的下落,她这才换了夜行衣冒雨出来。
只是按照上面的指示到了土地庙,没想到会是这番场景。
温月华奔跑间,膝盖处猛地传来痛感,她顾不得查看,冒雨继续前行。
蓦地眼前似乎有黑影闪过,随后她便昏了过去。
-
次日,晌午。
温月华睁开眸,望着忙碌的琉璃,声音沙哑地唤道:“琉璃。”
琉璃急忙过来,拉住温月华的手,跪在床边,喜极而泣道:“谢天谢地,小姐你总算醒了,吓死奴婢了。”
温月华向四周看了看,这才忆起她此时身在何方,搭上琉璃的手腕,慢慢坐起来:“我怎么了?”
琉璃噘嘴道:“小姐,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昨夜大雨,也不多加件衣服便去赏雨,一不小心感染风寒,这要是给相爷知晓,奴婢这小命恐怕也不保了。”
“……”
赏雨?
她几时去赏的雨?
她不是去城西土地庙了吗?
温月华恍惚记起,她行至半路被人打昏,那人带着她仓皇逃窜间,她似乎闻到了淡淡的玫瑰香。
对,就是玫瑰香。
难道又是陆云风救了她?!
不不,他那人很讨厌别人碰触,又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坏规矩。
温月华小声打探道:“姑爷呢?”
“没看到。”琉璃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诶,小姐,你怎地突然打听起姑爷了,难不成……”
“你这死丫头,还敢打趣你家小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温月华面上一红,掀开被子下床便追赶起琉璃来。
琉璃边跑边讨饶道:“小姐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两人追赶间,传来敲门声,琉璃止住步子,替温月华整理了下衣衫,轻咳一声拉开了房门。
魏宇明走进来道:“公子,出事了。”
温月华眉头一蹙:“何事?”
魏宇明:“城中发生瘟疫。”
温月华倏地站起身,面色凝重道:“瘟疫?怎会发生瘟疫?症状是?”
魏宇明:“高烧不退,抽搐,昏迷。”
温月华听罢,对着琉璃交代道:“走,陪我去街上走走。”
琉璃去拦:“小姐,瘟疫乃恶疾,稍有不慎便会丧命,小姐千金之躯……”
温月华打断她:“你家小姐以前可是跟随师父悬壶济世的医者,百姓有难,怎可袖手旁观。”
她语气坚定,没有半分踌躇。
琉璃见状,只好多叮嘱几句,片刻后,三人一同出了天松客栈,顺着街道向前走去,越往外走,病患越多。
救世医馆门前排起了绵长的队伍。
“今日看诊结束,你们明日再来吧。”从医院里走出一药童打扮的年轻男子,高声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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