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就有一辆马车停在了沈宜君家门口,曹氏昨天让程磊来送的张伍住,今天就让他带着秦昭的奶娘前来感谢。

沈宜君正被罗氏守着监督她和针线做斗争,见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衣着和规矩都非常得体的嬷嬷。

那嬷嬷进门先给罗氏行礼,罗氏微笑着道:“快坐下说话吧。”

嬷嬷在椅子上坐了,对罗氏介绍自己:“奴婢姓赵大家都称呼我为赵嬷嬷。是昨日您家的姑娘帮助的那家的人,我是公子的奶嬷嬷。”

介绍完自己才接着说:“我家主人姓秦,昨日主母带着公子出门求医,不想马车坏到半路,要不是姑娘好心,公子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太太今日在家照顾公子不便前来,就让奴婢前来府上感谢!”

罗氏昨天见君儿骑马回来也不进来,让张管事驾着马车又接着出去了,君儿进来后才跟自己说路上遇到一辆马车坏了,让张伍住驾车去送一下困在半路的人。

罗氏就对赵嬷嬷说:“不是什么大事还劳烦你再走一趟,只要是遇到车坏到路上的,大多数人都会顺手帮一把。”

赵嬷嬷又感谢了沈宜君一番,对着罗氏把沈宜君是夸了又夸。哪家的长辈不喜欢别人夸奖家里的孩子,罗氏虽然嘴上谦虚着,心里却也是受用的很。

俩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说了起来。

赵嬷嬷带了两筐水果,一筐草莓,一筐桃子,再多就不适合了。

沈宜君就给她回了一车的西瓜,对赵嬷嬷说:“嬷嬷你别推辞,我知道家里应该不缺这个,主要是今年庄子上种的瓜比往年甜,也没往外卖,相熟的人家都送了很多,咱们两家也算是有缘分,那些瓜你带回去让大家都尝尝。”

赵嬷嬷也就不再推辞,坐上程磊驾着的马车回去了。

曹氏正拿着京中来的信,对着儿子说:“一天天的就知道催我回去,他只要是办了那个陈成浩给你出了那口气,我才会回去!”

秦昭从躺椅上坐起身子,心平气和的对她说:“母亲,现在王爷正是艰难的时候,咱们不能因为这样的事就自断臂膀!要是按着您说的那样,到最后您觉得儿子这双腿废的到底值不值?”

曹氏坐在那里默默的开始流眼泪,家里虽有爵位老爷也能力出众,可下一辈真的就只有昭儿以后能在朝堂上说的上话!可是偏偏是昭儿就这么被废了!

现在就算是给他后来受的委屈出口气都不行,那以后就算是王爷能荣登大宝,自家就真的能比现在更好么?毕竟后继无人了啊!

秦昭看母亲不再像之前那样哭闹,而是坐在那里默默地流泪,心里也不舒服的很,母亲平时的哭闹基本上都是吓唬人的,只有真到伤心时才会默默地流泪。

秦昭想把母亲的眼泪擦干,可就只是只两步路自己就到不了她的跟前,攥紧拳头压下心中深深的无力感,才用平稳的声音说道:“母亲,我与王爷自小一起读书,这世上再难有第二个人能像我一样了解他的雄心和抱负。

只要王爷最后能成功,不管到时候我能不能上朝,都一点不会影响我在王爷心中的份量。

户部那里是王爷现在最后的力量,咱们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儿因小失大啊!

您可以换个方法想,他陈成浩用尽一切手段和力气,最后还是没有我这个早早就退出的人更得王爷信赖,是不是就舒服多了!”

赵嬷嬷回去的时候,曹氏已经被儿子给劝的决定回京城,赵嬷嬷对她回复道:“原来是绛州祭酒家的大姑娘,程磊打听到是跟着家里的太太来接手那个庄子的。原来那姑娘是沈祭酒前面夫人留下的,现在这位夫人是续弦。夫人您是不知道,从她们的相处中,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她们不是亲母女!”

曹氏听了这些才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就和赵嬷嬷打听沈宜君其他的事情,不是她有别的什么心思,现在的沈宜君就是一个小孩样。

主要是那沈宜君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好了,她还真的没想到那样美好的孩子,竟然是被继母教养大的!

别说曹氏感到吃惊,就连躺在躺椅上的秦昭也在感叹,那样一个好像没见过人间疾苦的小姑娘,竟然也有着别人想不到的身世。看来这世上是真的不存在没有经历过挫折的人!

那样一个看起来娇弱的小姑娘,她都能放下心中的芥蒂好好的面对人生,自己一个七尺男儿,怎么就因为一个无义之人而在这里颓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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