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荆跑进屋里,各个柜子翻了一通,翻出一套男子内外衣,嘴里嘀嘀咕咕地,“就晓得这个妖女有男人的行头。帮你脱衣服了,别羞臊啊,老身岁数高,何没见过,你就当我是大夫,我就当你是病者,看,这不就简单了。”
把他衣衫解开,露出此躯体骨肉实劲,果然是自幼修武的,再往下扒裤子,让陈荆大吃一惊,将眼前男子身躯上下溜达了一圈,心里直点头。
嘴里拉着家常般道,“吴紫怜这药霸道得很,浸了药就要宣泄,你看你怎么这么多事呢,这厢治‘冰焰掌’要童子身,那厢解这个药不知道要不要行房。咱们走一步算一步,不要没走到迟理人就挂了。”
“你问我那年护送状元郞,发生了何事,你看,不能乱说话吧,这不,你不就碰上了和他一样的事了,放心,今日的事我不会说出去。”陈荆将他放在门口的马车,一边赶车一边说。
车行到万花楼,夜入中宵,红灯笼高高挑起,是青楼生意最旺之时。
陈荆将车停好,给了龟公两大锭银子,“来间独院上房。”
陈荆笑着将秦墨白打横抱起来,“美人哎,你美则美矣,就是个头太大了。”
秦墨白怒而掐住她肩膀,陈荆一手抓住他青筋凸起的手,单手仍稳稳托牢他腰腿,“这手分筋错骨手漂亮,不乐意呀,那我就扔你下地,拖你头发走了啊。”
秦墨白恨不能就此昏死,陈荆满面红光抱人入房间,在床上安置好,看着他忍笑说,“公子再忍忍,我帮你挑个最好看的姑娘,一定是冰清玉洁的,我知你要为风采小姐守身如玉,可是眼下事出有因,风采小姐一定会体谅你。你日后若钟意今夜的姑娘,你就迎了她进门;若是不喜欢,就给她安排好的人家也不是不可以。另外,你老秦家想不想留个娃?”
秦墨白倏然睁开眼,直直看她的眼底怒有羞有急,看得陈荆索性笑出声,抽身离开,手却被秦墨白牢牢捉住,陈荆低头不解笑看他。
“不、不要——”秦墨白语气有哀求。
“不要娃娃?嗯,我会安排的。”陈荆用力抽出手,走出房间。
老-鸨-安排了好几个美丽的女子出来,陈荆依着风采的模样点了个最为娇俏的女子。
半个时辰后,老鸨带着面带泪痕的姑娘到陈荆前面,“这位客官,老奴没法子了,你带来的公子一点都不情愿,你看要不要换个姑娘?”
陈荆给了些银子陪不是,推门进去,烛火幽暗,床上的人衣襟散开,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两只眼睛亮得刺眼,见她走进来,恼怒地闭上眼睛。
陈荆给他把衣襟拢上,搭上腕脉,脉又急又乱,再凝眉细听。
烛光下的女子眉目是极标致的,肤色被晒成小麦色,起初难让人惊艳。日日相对,这张脸越看越耐看,聪慧明朗的神采让人移不开眼。
她眼眸颜色浅,若认真看过来,仿佛你就被她整个儿装进了她眼里心里;她若再对你笑一下,你的小世界便有了别样的光亮喜悦。
这样明亮的脸孔,不该紧锁眉头。
手指慢慢伸到她眼前,转眼间,温热的食指点上她眉间,停住不动。
凤目锁住她的视线,温言低不可闻,”别皱眉。“
陈荆呆住,多少年了,这举动、这言语如阿娘一模一样,熟悉如斯、言犹在耳。
不可抑止地,泪水从眼中滑出,一滴、两滴、一行、两行……
手指已抹不尽成行成串的泪水,双手捧住悲戚的脸庞,这张脸更不应有悲有泪。
”嘘,莫哭。“滚汤的唇覆上眼角,细细啜吻,柔情胜水。
两张凑近的脸孔鼻息相闻,陈荆只觉得整个人被敲散,蓦然号啕大哭,张臂拥着身前的躯体,随即,整个人被抱入火热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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