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荆下了车,带着他一指山顶道:“山顶上就是是隐派的门户啦。你这般能说会道,我师尊定然欢喜。”
山路崎岖,两人无马,便弃车登梯,此值初夏,山顶阳光猛烈,苏云初便拿把伞撑起来,两人细细说着话,一步步往上行。
晚间露水汤汤湿了衣,午时树间热风又将长衫吹干。
秦墨白守立在路边的岩石边,看两人共一伞下慢慢走上来,男子孱弱单薄,走不得两步便弯腰咳嗽,女子又是探看又是抚背。
秦墨白掐住掌心,那业孽竟找来这么一个病秧子。待两人走近,汹涌怒火填了膺!
那挨千刀的身着柳绿掐腰对襟衫子,下洒墨绿绣花百褶裙,纤修有致的身形一揽无余,而胸前挂的翡翠如意金圈子和缀金梅锭朝凤髻,便是活脱脱的新婚少妇打扮。病秧子书生居然就是当初打扮花招展、举止轻浮的花孔雀!
陈荆老远就见白衣飘飘立在高阶,身后是黑衣雷风行,一黑一白,板着脸甚是碜人。
为何自古云顶山就一条路?时运不济,出门忘记翻黄历,进得家门还要遇上瘟神。
陈荆转头对苏云初苦笑:“遇上煞星了,他只找我麻烦,你莫管我,一路直上到山顶,自会有人接应。”
苏云初正色道;“他不找我,但我们也将是夫妻,岂能扔下你不管?”
陈荆笑道:“你不会武功,他这人如若动起手来失了准头,伤了你怎么办?放心,在这里他也不敢乱来。”
“你功夫强高些,还是他高些?”苏云初认真地问。
“我是他师姐,我练功时他还在吃奶,你说是我强还是他强?”陈荆故作轻松。
苏云初眼珠圆溜溜地转,他们的龃龉也不在一朝之间的,便不再与她争辩。
四人终于相隔仅三两尺,秦墨白皱眉盯住两人,陈荆与苏云初视若未见,即要擦身而过。
“陈荆,有些事,你是否应道明与我。”字字皆低沉,长发飞扬。
陈荆情知已躲不过,将手中小包袱塞给苏云初:“你先去,牌子在包袱里,上去给他们就行。”
苏云初两眼在他们两人身上巡来又巡去,半是了然,道:“早些回,让他三尺又何妨。”
秦墨白寒着脸说:“风行,照顾好这位公子。”
雷风行得命,出手就劈晕了苏云初,一把将他扛走。
陈荆怒喝:“秦墨白,他不会丁点儿武功,身子还不好,你还有没有一点道义!”
秦墨白不发一言,攫住陈荆的手腕将她向松林里的羊肠小路深处拉,拽得人跌跌撞撞。
但凡逮人,有推之、有攘之、有押之、有踢之,见过男女这样手拉手扯着走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架式在私奔呢。
陈荆在身后盯着两人的手腕,这怒气冲冲好似打翻了醋缸。
莫不是?难道是?竟然是!
这样那样地想着,她已被摁在树干上,对面人眼中怒气一点就能爆,脸色冷峻如铁。
她反手围住树干,幽幽瞅住眼前人,咬着唇颇为委屈,“我又阻了师弟何事?”
秦墨白一时哑然,皱眉。
“我不过下山择婿,未动一兵一马,师弟何故大动肝火?”
颊面飞红、眼波流转、似嗔似怨,虽无彼时石观音的艳媚,却更为楚楚。只是楚楚眼波中,藏了钩子铺了沉厚的网子,他若真动,即刻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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