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筋动骨一百天”,秦墨白此时却不顾腕伤,提笔一笔一划地书写,这几封信整整写了一天,鹰五侯在他身侧,虽不忍,但也知兹关重大,不能不为。

秦墨白郑重盖了信章交给属下。

“主上真还要继续飘泊大洋间?”

“时机还不到,先给他们添把火。你们去吧,虽说他们武功都被废,返程一路还不得掉以轻心!”

秋风萧瑟,巨浪千叠,秦墨白立在碣石上,东临沧海,狂风吹出刀削般的身形。一艘满载人大船从岛边慢慢起帆远行,船上皆为陈荆留书所保全之人。

她为诸人铺排了后路,却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安排其己。

走下石崖,鹰六、皇甫优与几位哑仆立在崖下,“起风了,你到这儿,小心着凉。”

秦墨白待女子总是温和的。

“我担心你看他们先走,会劳心。”皇甫优轻声道。

秦墨白温言,“从征之人分分合合,也许不出几日再相见,也许一别就是永世,习以为常了。”

“原来你真是洛国的亲王。”

秦墨白黯然,忽又一笑,“在下是姑娘的知音。”

皇甫优甜密欢笑,一名哑仆突然拉拉皇甫优的袖子,对她一脸忧心的比划着,皇甫优看了一会儿,对秦墨白低声说:“他们很担心陈荆,问他还能醒吗?”

秦墨白沉下脸,“她无碍,何时醒过来,由其己决定。”

他不知晓,陈荆带伤本要静养少虑,但长久忧思重重,伤疾日渐加重,而梦海催眠术极扰损脑力,之前孤星对她施过一次后,她已现遗忘之状。后经历大恸,脑子断了篇,这次又被催眠,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已让那残躯的智力全失!

夜深沉,楼船处处高挂长串灯笼,自从秦墨白在陈府里看到她家夜夜灯火明亮得像过元宵节,便也在王府加了灯烛,不知不觉,这已成了惯例。

旧情已逝,想改回去,让人灭了灯笼,烛火吹灭,心底顿时阴暗空洞,他又命人重新点上。

皇甫优在边上不解地看着他反复的举作,秦墨白意态阑珊笑一笑,将窗户关上,拔亮室内的蜡烛,缓缓开口,“陈荆得了很重的病,我不能让她死,我们要去碧开岛。”

皇甫优闻言,惊愕抬头,“去碧开岛?他不是你的敌人吗?你为何又要救他?”

秦墨白坐下,活动不灵活的手指,冷瞄她一眼,“她不是你们隐派后人的主公么,救她难道不应该?”

皇甫优涨红脸微张小嘴,半天讲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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