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暖见过祖母,祖母万安。”

南清暖一边行礼,一边借着刚进来时看到的印象琢磨几人的身份。

老太妃手里的佛珠停了片刻,才问道,也不叫她起身。“清暖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回祖母,清暖在梧桐街的铺子出了些问题要去看看。”

梧桐街的铺子,是一家规规矩矩的脂粉铺。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王妃给她练手的铺子,这么说并无不妥。

“祖母你可真偏心。”

“我和长姐这些做姐姐的都还没有正儿八经的铺子呢,瞧瞧妹妹,一条街好几个吧。”

南芙冒着酸味儿的说到,她的脸,现在即使有冰块儿敷着也火辣辣的疼,这要让她如何咽得下这一口气。

南清暖面上古井无波,心里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南亲王一家,可真有意思。

想来在王妃没有进门前,这俩小姐的确是当着的嫡出的姐儿在养。

“来人给三丫头搬个椅子来。”

看样子这先前是不打算让她坐的?

“你可知道哀家找你做什么?”

老夫人手里的佛珠声响在花厅里一声比一声沉闷。

吃斋念佛,想来是在宫中,坏事做多了,现在想着赎罪了?

当年那些皇宫秘闻,她可是听了不少。

要不是南亲王实在是懦弱,姜敏又嫁给了南亲王,这太妃和南亲王,是怎么都不可能留在京城的。

“祖母,孙女不知。”

“不知?芙芙这脸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芙芙,一个三丫头,高低立见。

不过她也不在意罢了。

“二姐不知尊卑,在暖阁对孙女大呼小叫,甚至责骂与我。”

“孙女气不过,才忍不住打了二姐。”

“气不过?”

“气不过就可以打你二姐了?”

“还敢说不知尊卑!哪儿有妹妹打姐姐的!”坐在高位上的太妃像是气抖了一般,指着南清暖。

听说当年太妃就是庶女出身,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先不说她还有郡主的帽子,就单单她是嫡女这个身份,教训一个庶姐,在这京城世家里,再平常不过了。

椅子靠着窗,此时一阵一阵的风吹过来,南清暖只觉得喉咙干干痒痒的,忍不住低咳起来。

“祖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孙女就活该被二姐骂吗?”

“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呢。”

“春风,将窗户关着去!”

这身子是真的弱呀……

明明南清暖也没有做什么事儿,但是一连串的动作放在太妃的眼里倒像是瞧不起她一般。

心底的那团火,烧得她心口疼。

以前的南清暖可不是这副模样。太妃讲话,她哪里敢抬起半分头,更别提反驳了。

这也是太妃明知道是南芙犯了错却敢叫南清暖来道歉认罪的原因。

不过一个人就算是烧傻了糊涂了,还能改了本性不成?

她这性子懦弱怕是传的她爹。

“南清暖!”

“给你二姐赔个礼道个歉,哀家就不追究了。”

南清暖笑了,她就说,这般大张旗鼓的叫她来,是为了什么,原来是想要“礼”啊!

“你笑什么笑,等爹爹回来有你好看。”

嫡出又如何,祖母爹爹都站在她这边,还能翻了天不成。

南清暖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去,就见人似乎岔了一口气,啧,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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