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绵话说的不留半分余地,延延再也做不出姐妹情深的样子,她突然捂着脸大哭起来。

这回是真哭了,肝肠寸断,好不伤心。

墨绵:“……”

她冷冷的看着,并没有丝毫的同情。

殷澜闻声赶了过来。

萧意晚觉得疲惫,道了一声告辞,便回自己房间。

他在走到拐角处,瞥见殷澜一个耳光将延延打翻在地,骂了她一声“贱人”。

延延跪趴在地上,抽噎着哭泣……

她明明一身武艺,可以一掌把殷澜打翻到江里去。

萧意晚叹了口气,没多管了。

手里是萧愿留给他的香囊,他解开了红色的系带。

他和萧愿从来都不用香。

香囊是黄昏的。

里头的香料已经倒了出来,有一张字条,上面是他熟悉的字体,是有些生硬的小篆:世上纵有殊色,绝计难比吾兄。

小篆比划繁多,难写,更难模仿,用小篆写的书信,一眼便能认出是谁写的。

萧愿从前嫌小篆难书,行楷秀雅,国师更是写的一笔好行楷,便将所有心思都花在写行楷上。

这几个小篆,写的有些稚拙……她学写小篆才几个月。

他一眼便能认出是她的字。

萧意晚的心一瞬间暖的不成样子,连指尖都发颤了。

字条的反面,还有两个小字:等我。

萧意晚有意在安定等萧愿,便在城中耽搁了两个多月。

他倒无所谓,墨绵烦透了。

安定侯府女眷多,姐姐妹妹妯娌什么的一大堆,她虽然是护送萧意晚的武将,但是殷家觉得她一个姑娘家,毕竟有别于男子,还是给她安排进了后院一间精雅的院子。

然后她十分幸运的见识到了殷家庶出二小姐被捉奸在床;三夫人给良妾下堕胎药被抓包;六姨娘在后宅请假道人驱邪说怀孕的七姨娘是灾星,最后被证实全是瞎掰……

短短两个月,她已经见识到了好几出宅斗大戏,感觉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这种情况下,她一大早看到延延捧着一碗汤送给萧意晚,理所当然就没什么好脸色。

“不干不净的东西,别拿来这里!”她满脸嫌弃的扫了一眼延延,的说。

延延端着药,尴尬的立在门口,含羞带怒看了她一眼,想破口大骂,可是又怕萧意晚在房里。

只能忍气吞声委屈道:“我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屡次苦苦相逼!”

墨绵眼底的嫌弃更深,她推开了萧意晚的房门,大步走进去:“无仇?你这贱人变成这个鬼样子,我恨不能杀了你祭天!”

你把我的师姐还给我!

萧意晚在房里,他目光萧索的看了一眼眼眶红了的延延,淡淡道:“我从来不喝汤。”

延延将汤碗放下,墨绵对一旁伺候的侍女说:“拿去倒了。”

延延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一咬牙,声泪俱下的控诉:“你以为我想要这样的吗!我不这么做,殷家就会把我扫地出门!”

墨绵愣了一下,她向来吵架不是别人的对手,延延突然这么激动的边说边哭,她就懵逼了。

延延擦了擦眼泪,瞪着墨绵:“你骄傲,你自重,这些不过是依靠你国公府的名声,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不是么,你不用寄人篱下,不用卑躬屈膝,不用看人脸色,可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她痛楚的闭上了眼睛,再缓缓睁开,那些悲恸都消失不见了,她变得决绝而疯狂。

“贞洁?尊严?体面?呵,这些东西我没有,这不过是你们这些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才有资格谈论的东西,而我……我只想活下去,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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