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东苑。

苏绵放下手中的绣活,扭动一下僵硬的脖颈。学刺绣,练的是手艺,磨的是性子。

她佩服地看了眼一坐一个时辰都不起身的刘小小,虽说是胖,可是飞针走线时,绝对是个灵活的胖子。

“听婶子方才说的,皇后娘娘应该会治我的罪。可是,为何我这边什么动静都没有,太后的赏赐还照旧?”

“我当时也没想到呢,”刘小小未曾抬头,手下的针线也没停,“当场为你求情的人,竟会是聂贵妃。”

聂贵妃不仅说华昭口没遮拦,还夸佳宜郡主五官精致,日后女大十八变,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苏绵想不通,聂贵妃不帮着自己女儿落井下石就算厚道了,怎么还会和华昭对着干,跑出来息事宁人?

“那,后来呢?”

“后来,太后的神情也有些奇怪。”刘小小歪着头回忆半天,缓缓说道,“太后不言不语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圈,最后什么也没说,便叫大家散了。”

苏绵越发摸不着头脑:“就这样了?”

“太后独独留下了皇后娘娘,我最后一个出去的时候,隐约听见太后说,皇后是后宫之主,太子是国之储君,皇后也该警醒着,再莫让皇权旁落。”

苏绵的心头莫名地跳了跳,觉得这话似大有深意。

大鑫国上一次皇权旁落,是在皇帝年幼时,孤儿寡母,辅政大臣的权力几乎可以一手遮天。多亏皇帝争气,长大后削弱了聂家的势力,夺回了大权。

而事实上,在这本书的结尾,五皇子登基,聂家确实是再一次权倾天下。

太后想到了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另一边,华昭自从回了公主府,便将从玉英阁买来的所有东西都翻出来,砸了个稀烂。

她也没想通,母妃这次为何要帮着旁人说话。从太后宫里出来,她问过这是为什么,可母妃不仅不答,反而板着脸,叫她日后不许再提。

华昭砸完了东西还不解气,只恨不能把前几日在玉英阁吃的食物也呕出来。她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又差了人,去酉卉路上那家吉安坊看看。

待差出去的人细细打探了回来,华昭才知道,这么些日子了,吉安坊不仅没关门,而且,生意已经渐渐兴隆起来。

之所以每次木姨娘都说吉安坊内没什么吃饭的客人,那是因为酉卉路的氛围不适合餐饮,苏绵把生意分了两块。堂食的客人不多,她便把请来的一部分伙计调去送外卖,吉安坊的收入以外卖为主。

只要是三条街以内的范围,都可以接单,伙计们也会依照路程的远近拿到不同的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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