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哥,我搭你车去县城,可以吗?”陆青言远远地招呼二牛。

二牛赶着牛车到她面前,停下来笑道:“又卖菜去啊,来,我帮你搬。”

他把菜搬上牛车,等陆青言坐好,便一挥鞭子赶着车走了。

陆青言今天的生意特别好,带去的菜没一会儿就卖光了。一共得了二百文钱,十文得给二牛做车费,余下的她先去布庄扯了几尺白布,剩下的全花在了为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请大夫买药上。

“大夫,他情况怎么样,能治吗?”

老大夫眉头皱成一团,摇头沉沉叹气:“只剩一口气啦,伤得很重。”

陆青言心下一沉,着急道:“我求您救救他。”

“唉,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不过老夫能力有限,药可以给你开,他能不能挺过来,就全看他自己了。”

老大夫留下药方和药又摇头叹了半天,这才提起药箱离开。

炕上人没有一丝生气,整张脸都是死灰一般的白。

陆青言不敢多想,赶紧去煎了药来给他灌下,坐在炕边喃喃道:“为了救你我可是花了大力气,你可别就这么死掉。”

坐了一会儿她便去后山摘了一些红花和紫苏,凝汁之后将白布放进去染色。夏天快到了,她打算给自己做两件轻薄的衣裳。

冬装也得开始准备,不过她今天赚的都花光了,还得慢慢来。

待她做好晚饭布料染色也差不多了,从盆里拿出来晾干,明天就可以裁剪。

第二日,给捡来那家伙喂过药之后她又搭二牛的车去清水县卖菜。

闹市区人多,卖什么的都有,她选了一个宽敞地方,刚把菜摊开,便听到头顶传来一个声音:“诶,你就是陆青言?”

“我是。”她抬头,“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抢了我的生意知不知道!”那人一脚便踢翻了她的菜篮子,踩着将她的菜狠狠碾了几下。

“你干什么?”陆青言迅速地抢救还未遭殃的菜,怒目而视,“你到底是谁,凭什么说我抢你生意,难道这里只许你一个人卖菜吗?”

“还真就是!”那男人长得粗壮,一张黑脸上浓眉倒竖,一看就是副凶相,“你也不打听打听,整个清水县的菜都是你柴大爷我承包了的,谁给你的胆子在这儿卖菜!”

自称柴大爷的人看她死抱着那些菜,一副傲然模样,十分不悦,伸手将她一推,她便摔倒在地,那些菜自然也散落了下来。

他抬脚便碾,那些蔬菜在他脚下很快就成了一滩烂糊:“老子就踩,怎么了?装模作样的,快给我滚!”

陆青言的手肘磕破了,一阵阵的疼。她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眼前这个男人她不是对手,还是不要硬拼为好。

她爬起来,挎着菜篮子走了。

只是可惜,今天没有进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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