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夫人和张晓兰张晓舒都给他行礼,尚愣在一旁的家丁跪了下来。
夫人怒道:“还不是你的好女儿,竟然以下犯上,当众指责我,罔顾礼仪,今日若是不罚,如何正我家法!”
张之洲看向北月。
刚才夫人派人去请他,说是国师大人亲自登门来了。
他紧赶慢赶回来,却听门房说国师大人刚走,是专程送五小姐回来的。
他心里奇怪,便想来问问,却不想见了一场热闹。
家丁身上全是血,张之洲觉得心烦,两指一捏,一股暖红色的光立刻将家丁包了起来。
哀嚎声立止。
“你们都出去!”他吩咐道。
跪在地上的家丁立刻搀扶着另一个火速跑出去,炮灰不好当,赶紧走为妙。
站在门口的丫鬟识趣的关上了门。
太傅夫人心气难平,冷眼看着北月。
北月却不怕她,见张之洲没有要立刻罚她的意思,便散了手里法力,冰刀也逐渐融化。
张之洲找了张桌边的椅子坐下,看向北月,神情淡然,“我刚才听说了些,但不尽详细。国师大人是专程送你回来的?”
北月乖顺答道:“是。”
“所为何事?”
北月将街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倒是没有要争功的意思,没有往自己脸上贴金。本来她的目的也不在此。
但夫人处处鸡蛋里挑骨头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她辩驳两句也是正常。
“事情便是这样,女儿自觉无错。虽不知夫人意欲何为,但我是不会认错的。我虽说不上舍己救人,却也是一腔热血,如此都要罚,夫人以后凭何在这后宅立规矩?这张府的对错是非,又该如何分辨?我兄弟姐们这么多人,难道都要个个是非不分,对错不明吗?”
张之洲听完,未做评论,只问道:“现在可还头疼?”
这样一问,北月都忘了要装作难受,她捂了捂大脑门,眼珠一转,“嘶,尚疼。”
张之洲心里哼笑,“既是疼,还这般与家丁动手,若是没事,不得掀了这拂黎院。”
北月漆黑眼珠一转,“拂黎院是我自己的院子,我自然不会掀了这里。”
夫人听出了言外之意,赶着说道:“老爷,这丫头目中无人,心无法纪,今日跟家丁动手,说不好明日就要惹出什么祸端……”
张之洲伸手打断她的话,却也不看她,只看着北月,“除了头疼,可还有什么别的不适?”
不等北月回答,夫人又插言道:“老爷……”
张之洲转头看了她一眼,夫人迟疑,终是张着嘴没说出话来。
随后,张之洲目光看向北月。
北月知道他在等自己的回答,她眨眨眼,“嘶,好像头晕脑胀的,怎的从昨晚开始,就有些健忘。”
张之洲两手搭在膝头,指尖在膝头点了点,“健忘?”
“是。”北月低眉顺眼,“有些事记不太清了,可能还要休养几日。”
“嗯。”张之洲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裳的褶子,慢悠悠道:“五小姐言行冲撞夫人,以下犯上,故意伤及家丁,便罚你在拂黎院闭门思过五日,并将法师初级课业抄十遍给我。”
夫人瞠目,这就完了?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张晓兰拉住了衣角。
张晓兰对上夫人的目光,轻微的摇了摇头。
父亲显然是明罚暗赏,心里早就有了定夺,多说无益。
齐北月心里暗笑,张之洲果然老谋深算。
明面上罚自己不出门,其实自己本就受伤出不得门。
还要她抄法师课业,正好让她了解一下怎么运用法力。
这正是她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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