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样喝了十几天,下次你信期来应当不会痛了吧。”傅月理把糖袋的口扎好,袋子里装着牛皮纸包的桂花糖。
师明月见他那一兜子里还有不少桂花糖,就问他要:“再给我一个吧,吃完了,我嘴里还苦呢。”
“不可以吃了,马上就睡觉了,晚上吃太多甜的对牙齿不好。”傅月理立刻拒绝她,义正辞严道。
师明月想说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了,但是觉得傅月理待她简直比她爹娘还细心体贴,所以她还是乖乖听话吧。
过了会儿,二人轮流去隔壁专门沐浴的房间洗澡,夏日天气热,人身上就容易出汗。师明月先洗完,只穿了个背心和裤子,身上披着一件半透明的蚕丝纱。穿着薄纱虽然凉爽,可等她与傅月理打了照面后,不但她整个人不自在,傅月理的眼睛也不知该往哪里看了。
傅月理有些落荒而逃似的拿了干净的衣服去隔壁沐浴,他的心很乱,师明月穿着薄纱时,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颈下锁骨精致,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想更多了。其实他对男欢女爱并非懵懂无知,先前陆灵衍常对他说些荤话,兴致勃勃地大谈他在某楼某院的所见所感,只可惜傅月理对此充耳不闻,他一个人说得再起劲儿也没意思,索性再也不提。傅月理虽一次也没搭理过他,可陆灵衍的话他不是没听见。男人喜欢女人,自然而然,鱼水交融。只是明月还小,又单纯,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还不知道明月喜不喜欢他,这事他也开不了口。
趁傅月理去隔壁沐浴,师明月马上换了件不那么透明的睡衣,她是一时热昏了头,竟在傅月理面前穿得那么轻佻。她走到床边,突然愣住了,进来时只看到一张床,却没有注意到床铺的尺寸,这床睡一个人宽裕,可要是睡两个人就挤了,翻个身都可能掉下床。
师明月叹了口气,极其无奈,上床靠着墙躺着,本想等傅月理回来。可是傅月理的这场澡却意外地洗了许久,待他一身清爽悄然回房,发觉师明月竟已经睡着了,她甚至还换了身睡衣。
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她还是介意的,其实她还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傅月理不免心中苦涩,可还是去书桌的抽屉里拿了把折扇,轻展开折扇,靠坐在床上,为师明月扇起了风。
有凉凉的风袭来,她睡得更沉了。
至多再留几天,也该回上京城了。傅月理一下一下地打着扇,思绪飘远,他双目复明的事应当也传回了皇宫。到时是怎样的腥风血雨,他完全可以想象,无论身处怎样的情境,他不惧一切,惟挂念明月的安危。窗外月光皎洁,他低头看着熟睡的妻子,心道,我名为傅月理,正是赶赴月里,只为你一人。
翌日,师明月醒来已不见了傅月理的踪影,她洗漱过后,在镜前梳妆打扮,正戴上一只白色珍珠耳环,微微侧头,一个青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镜中。
“你方才去了哪里?”师明月随口问道。
傅月理认真地看着镜中她的模样,不施粉黛仍美得像仙子,回道:“跟舅舅和灵衍说了会儿话。”
“好,那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好了。”师明月飞速地描了描眉,放下眉笔就起身说:“我好了,可以去吃早饭了。”
傅月理见她也就只画了个眉毛,其余胭脂口红一概都没涂,人却如清水芙蓉般纯净美好,不由得心中微动,“你有看过海吗?”
“没有,”师明月自小生长在内陆,后来私奔去了西疆,那里大多是辽阔的草原和沙漠,一辈子困在那里,哪里见过海呢。
“那我今天带你去看看东海吧,”傅月理提议,“只是你怕晒黑吗,海边太阳很毒,如果不想去,也可以不去。”女子向来爱惜自己容貌,昭国女子更是以白为美。
师明月上一世在西疆晒黑过,那里的太阳光非常强,后来一段时间不晒太阳皮肤也白了回来。她于是笑道:“不要紧,我想去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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