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家,陆原牵着陆雨瞳向客栈行去,不发一言。

穆顺忍不住道:“大人,这差事我没办好,请大人责罚。”

“你与我初识,不了解我脾性,情有可原。”陆原闻言道,紧接着言辞转厉:

“但经过这事,你应该也明白我处事的原则,只望以后多多自省,切勿再仗势欺人、狐假虎威,否则必定严惩不贷。”

穆顺心中一震,呐呐道:“我明白了。”陆原道:“我还有件事想让你去办。”穆顺用力一抱拳道:“大人请说,我这次一定给您办好。”

陆原递过契约,道:“这张契约便交给你了,你在宁国县再待一个月,等房主来了,再将此事办了。这是我的私事,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强。”

穆顺接过契约,咬了咬牙道:“属下愿意。”陆原颔首道:“那就有劳你了。”

他将穆顺留在此处,是为了斩断宁国候耳目,到时只需再防备着秦礼,就可以暗中调查人口拐卖之事,从陆原原主记忆,他深知宁国候为了敛财,是绝对做的出这种事的。

他对侯开山父子二人极有好感,既然答应二人,自然要全力去办。

他刚来到这个世界,还未站稳脚跟,能力十分有限,但想着赴任歙县县令后,便可以多派些衙役去暗中打听一下。

看着陆原四人离去,王大爷瞪了眼自家婆娘道:“看到没,人家陆大人可是一名好官,以后别再乱嚼舌头。”

王大婶却是另一番看法,道:“要不是我和妹子骂他,他哪会将钱还给我们,这些相公们最看重名声,对付他们,就得靠骂。”

王大爷没好气道:“去去去!”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王大爷以为是陆原去而复返,赶紧上前开门,门外站立的却是一名仙风道气的道士。

王大爷小心问道:“道长有什么事吗?”

那道士笑道:“我素闻陆原才名虽好,德行却不堪,刚才看他带人进入老人家院中,不知发生何事?贫道认识一位大官,他若仗势欺人,贫道可为老人家做主。”

王大爷摆手道:“没有没有,陆大人很好。”

道士摇头道:“看来老人家是受他威胁了,不必担心,我这就去找那位大官,去将陆原抓起来。”

其实就算当朝宰相也不能无凭无据定一名进士的罪,但王大爷乃一名打铁匠,哪里知晓这些,急声道:“真的没有。”

于是三言两语,将穆顺强行用契约换银,陆原又登门用银两换约,拱手致歉的事说了。

道士双眼精光闪动,抚须道:“原来是这样,如此贫道告辞。”道士走的飞快,王大爷正待相问,却见他身影消失在拐角中。

和二人分开后,陆原兄妹回到客栈,这一夜陆雨瞳睡床,陆原睡的桌子。

次日清晨,陆原被陆雨瞳起身的声响吵醒,坐起身后,只觉全身酸疼。

想着身上只有三钱银子,只怕去歙县路费都有些危险,陆原再不敢浪费,和陆雨瞳老实的吃起面饼。

见时间差不多了,陆原带着陆雨瞳回到小院,二人在屋中打包起衣物行李,衣物杂物共包了两大包。

见杂物还有剩余,陆雨瞳还想再包,陆原连忙制止了她,道:“剩下的让托行来搬吧。”

陆原将两个大包裹分别挂在两肩上,他这具身体弱的很,背起来有些吃力。陆雨瞳也背了个小包裹,里面装着银两和陆原进士凭证等重要物品。

出了县城南门,陆原看到站在一颗树旁等候的秦礼,他手持折扇,身穿锦服,旁边还跟了一名背着一个大包裹的家丁。

陆原上前拱手道:“让秦师爷久候了。”秦礼看了眼陆原身后,困惑道:“大人不雇一辆马车吗?”

陆原道:“我身上银两不够,雇不起车,咱们就这样上路吧。”

秦礼给他搬家时就怀疑他缺钱,只是没想到他缺钱成这样,心想我若提出由自己出钱雇马车,必定让他觉得没面子,看来只能走过去了,从家丁手中接过包袱,便让他回去了。

他是名世家弟子,家境颇好,族中也有人在外为官,他自知考举无望,便托关系入了宁国候当了名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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