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意已决。即便谢家没有出事，我怕是与他也不会长久。”
“早知道沈巍这小子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什么也不能让阿姐嫁给他！”灵均愤愤。
冬生亦没有跟随众人离去，反而跟了上去，接过灵蕴肩上的包裹，“横竖我留在京城也没什么事情，我就跟王爷说我要回家乡探亲，他说我明年元夕之前回凉州就好。还有三个月，能送一程是一程吧。”
灵蕴知道他的计划，仍要做戏做足：“这不好吧，大人现已是五品千户，哪有护送人犯的道理。”
“什么千户人犯，你跟我客气什么！”冬生有些不满。
谢父更是惊诧，这人是谁？昔日传言难道是真的？女儿真的跟一个武夫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怪不得刚才女儿还说什么即使谢家不出事也和女婿走不长久，强压住心中怒火：“这位大人与我谢家非亲非故，不敢劳烦。”
“不是非亲非故，我……”冬生着急了，我什么呢，总不能说自己觊觎人家女儿很久了吧。
灵均却想到了什么，“你是当年那个救了姐姐的锦衣卫？”
“嗯，”冬生赶忙点头，又摇头，“算不上救，公子还是这么客气，那时候夫人赏的人参我都没吃，倒便宜了那帮小子了。”
谢静芝简直要吐血了，居然真的是三年前那个害的谢家被流言中伤的臭小子！谢家世代高门，诗书传家，礼仪教化从小都给女儿最好的，怎么会如此？不禁更气：“卫大人还是回吧，老朽与犬子担待不起。我这女儿，一个弃妇，更是配不上大人，请回吧！”
“爹，你说什么呢。”灵蕴没想到父亲居然这么直白。
“谢大人您误会了，我没有什么坏心思，对小姐更没有。只是此去山高水长，”他突然灵机一动，“我回凉州也是顺路的。到了新郑，你们北上，我自会西进。”
“我可不敢当你这一声大人。卫大人您要回凉州自有快马，何必与我等徒步受罪。”谢父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
“那，我叫您谢伯父吧。”冬生继续，“我，我不喜欢骑马。”
谢静芝要被气笑了，这人是傻子吗？听不出言外之意么。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他。
差役看不下去了，劝说道：“我说老哥，卫大人对您闺女真是没话说，前儿刚知道是我哥俩押解您二位，人家一个堂堂五品千户，跟我们哥俩这不入流的差役称兄道弟，还请我们喝酒吃饭，说了一箩筐好话。再说，这谢小姐都跟沈大人和离了，您何必这样。”
“是啊，这谢家前脚刚出事，他后脚就休了妻，您今儿出京也没来送送，这情谊高下立见。”另一个差役也附和道。
谢父仍然无法接受冬生跟着，对女儿道：“若是他执意跟随，你也随他去吧。”
“阿爹。”灵蕴无奈，只好将冬生拉到一边，好说歹说才让他回去了。只是冬生并未真的回去，只远远跟着，不让他们发现。
“阿姐，你何必呢？”灵均于心不忍，“这卫千户倒是真心，那沈巍也太过狠心。此番离京，怕是凶多吉少，姐姐何苦跟着去受罪。”
“爹爹出事原因你我都知道，我一人怎么能安心待在在京中。一家人，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灵蕴坚定地说道。
“我知道……若是想要洗刷冤屈，怕是要等太子哥哥登基才有可能了。”灵均满怀希望。
“皇后薨，谢家倒，太子禁足，朝中大势已然有变，太子哥哥……唉，等不了的。”灵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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