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丝丝说出她的神奇经历之前,他从没怀疑过田益之的真正立场,现在他开始冷静地走在浓雾弥漫的斜风细雨中,重新审视自己从前对田益之的推断。

他知道自己纵然曾是闻名的天才少年,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如田益之。因为丝丝,他要冲入一场胜负未知的残酷争斗中,面对全方位都强于自己的人,可能会是自己的敌人,他不叹息“既生瑜何生亮”。

他知道,如果田益之是敌方的人,那自己就好比是“许褚战吕布”,不只毫无胜算,久战必败。这个“吕布”智勇双全,以他自己对田益之的观察,几乎全方位碾压了自己,如果真是敌人,自己必然要战死在追随丝丝的征途中。如果田益之是敌人,他几乎可以看到自己出身未捷身先死的结局。

农儒敏是个谦卑的人,但他不是一个自卑的人。他不是错误地高估了田益之的能力,真正的高手遇高手,一望便知胜负结局,不会有丝毫的侥幸和奇迹。如果临场失误,临场无法尽使才能,那就不是高手。

重新暗暗审视着对田益之的推断,来到丝丝所说的大榕树下,做事滴水不漏的农儒敏,看到了丝丝后背在树干上留下的淡淡痕迹他闻到榕树下确实还残留着,难以被发现的丝丝的香水味,他推断丝丝必然是到过这里。

当他蹲下,打开强光手电筒,去仔细寻找牛的脚印时,他的疑虑更深重了。

哪里有牛的脚印?以他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宝贵经历,和他曾经放牛的经历,他知道纵然是风雨浓雾天里,牛的脚印也不可能当天就消失无痕。

不只没有牛脚印,也看不到牛啃过草的痕迹。他知道牛吃草的习惯,牛不会把一颗草吃到底。

牛吃草时,犹如一个理发届的艺术大师,它用自己的嘴当作剪刀,把草当发,把能方便吃到的草,先吃去全部的嫩尖。如果牛是身在一片毛草地,那么它吃过一遍以后,那片毛草地犹如被理发艺术大师修剪过,所有的毛草都被去掉了相同高度的嫩尖部分。

所谓社会上普遍的有钱人的老牛吃嫩草现象,其实并非是一个贬义词,放牛身上恰恰相反,非常形象而生动地赞美了牛吃草的富有艺术的行为。当它所在的嫩草尖都被吃了以后,它才会开始吃第二嫩的部分,绝不会粗鲁而野蛮地把一小团草吃得干干净净,牛是善良的,哪怕是对它耐以生存的草,不会如人类一样,把自己生存的倚杖赶尽杀绝。

牛吃草,一层一层往下减。

农儒敏仔仔细细地查看榕树下周围那些草,无论是竹节草还是别的草,草最嫩的尖都还在,至少证明牛没在这里吃过草。

牛的痕迹没找到,那么那个“曲解”楚辞的放牛老汉呢?依照丝丝的讲述,他身穿雨衣,脚登雨鞋,而且在雨中抽过水烟,并且重新装填过烟丝。

对于自己家乡也司空见惯的水烟筒,他非常熟悉。就算不熟悉这种很特别又颇为健康的抽烟方式,在网络发达的今天,也能立刻搜索到相关介绍文章和图片、视频。

嗅不到水烟残留的气味,也找不到一个老汉穿着雨靴到过榕树下的痕迹。奇书网lgs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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