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咒发誓?周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的丈夫嘴里说出的话,心头立刻生了一股难言的哀伤,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泣道:“陛下终究还是信不过臣妾,若是觉得我的身子污了,大可将臣妾废了干脆。”

见发妻落泪,李煜也是不禁心疼,拿了帕子为周后拭泪,安慰道:“朕怎会信不过皇后,朕实是担心你……朕以后不再提了就是。”

周后义正辞严的道:“陛下若是觉得臣妾的发誓方信得过,臣妾便叫陛下安心!”她说着就举起手来指天道:“我周娥皇向苍天厚土列祖列宗起誓,我清白之身若是被徐羡得去,便叫我天诛地灭永世为奴……”

当周后举手的那一刻,李煜就紧紧的盯着她的面庞,见她满脸的愤恨没有半分的心虚,心中已经信了八九分,见她发毒誓连忙的掩住她的嘴,“皇后切不可说如此重的话损害自己福泽,朕心里是信得过皇后的。”

周后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扑倒在李煜的怀里啜泣不止,娇躯随着抽噎不停的颤抖,李煜纵是满腹疑虑,也是心疼不已。

“好了!皇后莫要哭了,你在扬州多日想必过的提心吊胆,今夜就踏实的睡个觉吧。”

周后用衣袖擦了擦泪水,“臣妾还没见过两个孩儿。”

“你放心他们两个都好着呢,你不在的这些时日一直由刘妃照看,现在天色已晚也许已经睡下了,明日再见也不迟。”

“那好,就明日再见。”

李煜瞥见阮小鱼站在殿外道:“朕有些琐事要处理!”

李煜走到殿外阮小鱼立刻递来一卷纸,轻声的道:“这是徐公公的所述的供词。”

李煜伸手接过就着门边石灯迅速的扫过,面紧张的表情忽然一松,口里也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他伸手揭掉石灯的罩子,将手中的纸在火烛引燃,“告诉那老阉狗严守口风,不得在皇后的跟前说三道四,不然朕就砍了他的脑袋。”

他说完转身回到殿中,打了一个眼色,在殿内的伺候的宫人便躬身退去,又对周女英道:“时辰不早了,女英也回去早点回去安歇吧。”

周女英撅着嘴道:“我才和阿姐说了几句话,今夜要住在在这里,陪阿姐一起睡。”

李煜笑道:“你睡这里那朕睡在哪里,赶紧的回去休息。”

“女英有话明天再说,阿姐也累了!”周后安抚几句将周女英赶走,对李煜道:“臣妾这半月来都不曾沐浴更衣,且让我沐浴一番再侍候殿下。”

李煜前揽住周后的纤腰,“朕多日不见皇后,心中想念不已,已是等不及了。”

他说着就拉着周后到了床榻,迫不及待的脱下两人的衣衫,将周后推倒在床榻之,一阵口舌交缠后便沿着脖颈向下吻去。

周后心中生出一分愧疚之感极力的迎合,目光突然瞥见床头明亮的烛火便道:“陛下且慢先把罗帐放下。”

李煜随口回道:“放了罗帐就看不清了。”

周后抬起头看向李煜,只见他两眼在她身游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心头立刻闪过一个令人作呕的念头,难道他是寻找什么证据不成?

周后心中顿时又慌又乱,喉中像是塞了什么,她突然嘤咛一声,李煜已经伏了来……

好一番巫山云雨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便结束了,李煜心满意足的伏在周后的身与她厮磨着鬓角,嘴里轻声的道:“皇后还是朕的皇后,朕会一如往常那般待你的。”

周后歪着螓首神情怔怔的望着一旁明亮的烛火,一脸如同嚼蜡的表情,美眸之中似有泪光一闪而过,口中轻声的回道:“多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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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见过陈指挥!”胡正见了陈牛儿立刻抱拳见礼,见迟迟没有人回应就抬起头来,只见面前壮硕的汉子也在打量着他。

陈牛儿前捏捏胡正的胳膊,又拍拍他的肩头摇摇头道:“年龄太小这身板实在是太单薄了些,也不知道到了战阵能有什么用。”

旁边一群看热闹的老兵道:“谁说没用,陈指挥可以拿他当个铺床叠被的小斯使唤。”

胡正看向老兵道:“这位老兄弄错了,我是太尉任命的书记官,可不是铺床叠被的小斯。”

老兵又问道:“啥是书记官?到了咱们这里寸功未立就想当官儿了,你该不是太尉的哪个远方亲戚吧。”

另一个老兵道:“书记官就是写写画画的读书人,那个断指头的驼子就兼着节度使府的掌书记,只是怎地下到营里来了,咱们这里可没那么多的要动笔的,只要能轮刀子砍人的,你这小娃儿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胡正回道:“这位老兄有所不知,我这个书记官跟节度使府的掌书记可不一样,是专门负责照料营中兄弟生活起居的,若是碰打仗也一样要跟大伙冲锋陷阵。”

“哎呀,太尉果真是为咱们兄弟着想,只是咱们五百多个人哩,别说铺床叠被就是让你挨个盛饭怕是也支应不过来。”

胡正哈哈笑道:“我若是再生出三头六臂来,怕是也不能伺候五百人。”

“那你能干啥?”

“我看这位老兄八成是开封来了,怕是好久没有家里的音信了吧,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代写家书!”

“咦?多少钱?”

胡正摇摇头道:“不要钱!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当真?那可真是好!”

“除了代写家书之外,平时诸位兄弟有个钱财往来,我也可以帮忙写欠条。生活若有什么不便我会帮你们解决,身体有什么不适我可以帮你们找郎中。另外我除了平素维护军纪到了战时亦可记功录过,谁阵前立功谁退缩不前,我都会一一记下来好叫太尉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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