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丘寻越也不再藏掖,捏了个决,又在脸上搓了两下。

江逾白抬眼望去,只见一身着绯衣,异常俊俏的公子立于面前,眉眼之间皆蕴怒气。

“这次还是别看热闹了,都各回各家吧。”江逾白扫视一周,不咸不淡道。

众人自是不想引火烧身,一窝蜂地挤出去。

“你竟真敢接我的挑战书?”

“也不知你变成废人后还能不能御剑了。”

“倒也无妨,琼林宴的百丈高台你爬个三天三夜也就到了。”

还是如以往一样字字句句都尖酸刻薄至极。

江逾白按住了容舟要拔剑的手,不咸不淡地询问道:“你怎知三天三夜,你爬过?。”

丘寻越咬碎一口银牙:“江逾白,你欺人太甚。”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江逾白都能把话题带偏。

“是不是担心我会挖了你的金丹,特地带了两个帮手吗?”丘寻越坚持不懈地嘲讽。

“我还未结金丹。”江逾白如实相告:“你怕是还要等上一阵子。”

丘寻越气极:“你…难不成你还挺骄傲。”

“你不去好好修炼,跑来杀我的噬魂兽做什么?”

“我要是你,四年前,变成废人的时候就自行了断。绝不苟活于世白白遭人可怜笑话。”

“与我何干?他们可怜我也没多给我几袋子灵石,笑话我也没让我少块肉。”江逾白敛起笑正色道。

“你,你···”丘寻越一时竟也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你什么你,照照镜子去吧,这般面目狰狞。哪还有世家公子相貌第一的样子。”容舟道。

“你有什么资格笑我,我自是年少起就比你好看。”

“你好看个屁!我随手抓一个也比你好看。”容舟抬手便将隐在江逾白后边的黎纤扯了过来,:“看吧,他是不是比你这个娘娘腔私生女好看多了。”

不同于江逾白的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丘寻越柳叶细眉丹凤眼,面容雌雄莫辨。

他自小因为身份与相貌就被众多族中子弟笑话欺辱,长大后灵力大涨又得了权势,才没人再敢笑话。

今日被容舟当着众人面前如此嘲弄,再也控不住脾气,提掌便向黎纤、容舟二人打去。

凛冽的掌风迎面而来,黎纤本能地抬手抵挡。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黎纤睁眼看见丘寻越的掌心停在他面前两寸。

江逾白紧紧抓着丘寻越的手腕,声色俱厉:“你嫌命长了?”

一旁的容舟惊了一惊,江逾白许久没动过怒了。

此时的丘寻越也满面羞惭,他本以为黎纤是同江、容一样的修行者,方才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离近之际才惊觉这人身上竟是一丁点灵力波动的迹象也没有。万一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掌,岂不当场送命。

江逾白松手后,便将黎纤拉到了身后。

“哼!我不屑于打他的。”丘寻越愤愤道。

“给你。”江逾白从纳戒中取出了两袋满满的灵石:“里面都是三阶灵石,我去碧落峰问过了纯种噬魂兽的价钱,这些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你杀了我的噬魂兽,就给我一些灵石就想了结此事,未免太过天真。”丘子越吼道。

“你真是给脸不要,你的那些妖兽残害城中百姓。理应该杀,赔你钱那是他江逾白大度。”容舟斥道:“要换做是我,不但杀你的妖兽,我还要教训教训你。”

“若不是你们归元山的人将噬魂兽偷走,他们又怎么会伤人,你们自作自受。”

“你有这么个能耐这么不去编话本子、唱戏文?从十方无相宫到归元山,就算不眠不休地御剑飞行也得三天两夜更何况是带着这些东西,你以为我们家的人都是吃饱了撑得慌吗?”

容舟怒怼,像是蹦豆子似的。

“谁说我在北域了,我前几日就在黎阳城内,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风月楼问问!”

丘寻越嚷道:“我好好地在房中歇息,就有几个修士闯进了门,要抢我身上的灵石和佩剑,打斗一番后,他们不敌我,我出门追击再回来时……”

“后院的噬魂兽和桌上的骨哨就都不见了。说到这里他自己也泄了气,如此明显的声东击西竟未识破。

“那是你太过蠢笨,而且你不好好地在十方无相宫待着,跑南境来做什么?”

“还有平日里你身边一帮狗腿谄媚讨好,今日怎么一个都没有?”

容舟道:“是不是准备干什么见不得人事?”

丘寻越脸色一白,音色森寒道:“我只是想拿那些噬魂兽去归元山碧落峰换药。”

他此言一出,江逾白、容舟二人皆是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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