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致命伤位于脖子上,切口平整光滑,可见是一刀所为。双目是生前被挖走的。不过有一个令人疑惑的地方,就是她的胸口还被插入了八颗铁钉。”晏离在江吟嘹亮的嚎叫中松开了手,平静地说出自己刚才的发现。

江吟:……

这特么是缺乏想象力的古代吗?变态还搞行为艺术?

晏离说完后,看着江吟。她心里暗忖,他这是想听听自己的想法?

于是,江吟清清嗓子,说道:“一刀能造成这么重的致命伤,看来凶手的臂力很强,应该是一个强壮的男子。切口平整光滑,凶器应该是锋利的刀具。由此可见,凶手不是一时冲动作案,而是有预谋的。”

晏离点头:“普通人不可能随身携带锋利的刀具来寺庙。那这双目为何要在生前挖走,并且在她胸口插上八颗钉子?”

江吟沉思一会儿,猜测道:“凶手对死者怀有强烈的恨意,想要施虐于她。”

晏离摇了摇头:“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江吟摸摸自己的鼻子,探究地看向他:“大人为何要与我说验尸的结果,还问我的想法?”

晏离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整理着他的袖口:“左右大殿中也没有旁人。”

江吟头上冒出黑线。哼,原来是找不到其他活人才主动跟自己说的。

这晏大人看上去就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要他帮忙去查爹娘死因,感觉仍是道阻且长。

江吟本就怀疑爹娘的死因,尤其她后来发现阿爹的书房物品有被人偷偷翻动的痕迹,心中疑虑更多。

她把发现与兄长说了后,兄长便把家中护卫抽调到后院中保护她,反而让书房毫无防护,像是欢迎那些宵小来探查。

“阿吟,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我们要好好的。”

江吟是个死脑筋的人,爹娘死得不明不白,她就是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这辈子她都难以心安。

可是兄长说爹娘的案宗都已经移交刑部封存,刑部尚书费大人将整个刑部看得跟个铁桶似的。况且恐怕也只有是晏大人才有能力从中看出破绽吧。

江吟吃力地站了起来,问道:“那大人,这具尸体该如何办呢?”

“娘子曾跟随惠果大师学习,便由你去通知大师此间之事。”

江吟颇为乖巧地点头,拖着伤脚蹦蹦跳跳地往外走。只是不过一会儿,晏离便看到门后探出一个脑袋,他看着这个不稳重的小娘子,颇为头疼地问道:“娘子有何事?”

“大人,您说山路湿滑,常人无法下山。这凶手该不会还在寺庙里吧?”江吟小声说道。

她刚走到一半,看着自己的伤脚,觉得还可以作一把,便又回去了。

晏离没有感情地说道:“的确有这个可能。”

江吟为难道:“大人,我有些害怕……而且我脚疼。”

晏离冷眼旁观。江吟看着他无动于衷,有些气馁,准备跳着脚继续去找惠果师父。

她没料到身边出现了绣着银丝暗纹的玄色袖子,压下嘴角上扬的笑意。

唔,好舒服的料子啊。她忍不住像逛铺子的时候一样手痒地摩挲了一下,然后就接收到来自晏大人的冰冷视线。

她用另一只手打了一下自己作怪的手,厚脸皮地笑道:“大人莫怪,阿吟帮您教训这只坏手。”

晏离见此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中多了一份无奈之意。

虽然惠果大师往常时在方丈院中,可是如今冰雹砸毁庙宇伤了香客,师父他肯定去了第一线。

江吟搭着晏离的手一瘸一拐地来到法堂前的走廊上。法堂的面积十分广大,平时法师讲道时可以容纳两千余人。

此时从门外便可以听到“笃笃”的木鱼声、念经声和哭泣声。有三三四四个小和尚在勤快地进出门,手里拿着伤药、纱布和盛着热水的脸盆。

一位和尚面带笑意地走上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诶呦,女施主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需要人扶着,真是罪过罪过。”

这位和尚肤色白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样子。俊朗的五官透着一股独特的空灵。但是一双眼睛澄澈透明,带着些许孩子气。

江吟双手合十,回了礼:“感谢小师傅,我饿了。”

“快到酉时了。伙房正在抓紧做晚饭,施主安心,定有你一口吃的。”

江吟有些期待地问道:“晚饭有些什么可吃?”

和尚露出早已预料的微笑:“素斋。”

江吟回复迷之微笑:“现今滞留在山上的人数是多少?”

和尚继续微笑:“共有二百余人。”

江吟微笑:“食材足够吗?”

“不够。施主这般似饕餮的人还是莫吃了。”

“……”

“庭理小和尚,你耍我很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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