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才得着一点儿尾巴,正想得出神,就听耳边“叮”的一声,吓得小姑娘一个激灵,“系统?”
“是我。”静了一会儿,系统低沉的声音响起,“许久不见了。”
“有小半个月了。”黛玉歪头想了想,笑道,“你也不打一声招呼就没了影儿了,叫我好生忧心。”
钟泽元静了一瞬。他也是无奈,之前想要联系黛玉无果,唤出铤铤来才知道,原来系统和宿主之间距离不能太远,远了想要维持联系就要耗费不少的能量。
现在两人都在京城便还好,不需多少能量,但之前在路上,为了维持两人之间的联系所耗费的能量,还要慢慢补回来。
“主人放心,只要你们两人的距离在百里之内,能量就会慢慢补足,不需要动用积分转化的。”
钟泽元放了心,却没料到补足能量的过程如此缓慢,直到今日才攒足了能联系、不中断的能量。
“一直没有主线任务出现,所以系统便没有出现。”钟泽元含糊了一句,打岔道,“宿主在想什么?”
黛玉半信半疑,但又找不到什么破绽,便顺势说了自己的想法,能有”别人“来帮自己参谋参谋说不得便能找到新思绪呢?
“适才老太太说请立太子一事。”黛玉把贾母的话说了一遍,“但我总觉得不大对。”
“哪里有问题呢?”黛玉听见系统反问了回来,“荣老太君的消息来源是不会岔的。”
黛玉咬着唇摇了摇头,“我不是说这事有假,我是说……”
她有些犹豫,即便明知自己与系统的对话旁人是听不见的,但仍抬起身子,往窗外望了望,确保四周无人,方才回道:“来时父亲说,先太子仁德有能,朝中重臣无不诚心拜服的。父亲虽未说当年出了什么事,但太上皇震怒也是真的。虽则先太子上表自请退东宫未果便因病去了,但若是太上皇真的未动废太子的心思,那……”
钟泽元听见黛玉的声音微如蚊呐,“那也不至于足足十二年都未给先太子加谥号,到现在不伦不类,不尴不尬,底下人都不知如何称呼,只好称作先太子。”
钟泽元沉默了好一会儿,方叹息黛玉冰雪聪明,从身后事这一条上便看出不妥来。
“今年三月里,太上皇身子便已现颓势,有了退位之意。恰逢皇孙年满十五,宗正寺曾为其请封郡王,礼部便也上表为先太子请谥号,拟谥号是义忠亲王。”钟泽元声音轻微,似是喟叹一般,“但太上皇压中不发——宿主,你觉着这是为何。”
黛玉怔了一下,犹豫道:“我也不大懂得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但我小时曾听母亲讲过一事。”
“愿闻其详。”
“当时我跟母亲还在苏州,一日听见家里有个婆子跟母亲说,苏州最大的一家绸缎庄的老板瘫痪在床,眼瞧着不行,要给儿子们分家。家里泰半的家业给了次子,下剩的几个兄弟分了。但那老板却不肯交账本子,也不肯把家里的钥匙给儿媳。次子和妻子都不满,谁知不等几日却又传出消息,说是老父亲思念当年忤逆被自己赶出家门的长子,要派人去寻回来。如此折腾,闹了足足三四年才渐渐好了。”
黛玉巴巴说了一大串,好容易说完了等着系统回话呢,却听耳边笑了起来,“的确,看来天下事都是一个道理。”
黛玉一本正经地点头,“我也这样想——后来我问母亲,为何那老板明明要分家了,却还不肯把手中的账本利利落落地交给次子呢?”
“令堂怎么说?”系统的声音犹带笑意。
“母亲说,因为那老板怕自己的儿子欺他年迈无力,不能善待,所以不肯把保护自己的最后一点东西交出去。要寻那大儿子也是如此,他不见得有多感念当年长子的好,但总要以此警告次子,若是他不遵从自己,还有的是人能接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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