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吵闹与朝堂的压力暂且不提,大理寺那边却是真的撑不住了。

韩炳业派兵搜查的同时,私下与审理庞虎案件的大理寺卿裴昉见了一面,让他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好让他找出贼人,一网打尽。

这是顺手而为的事情,裴昉自然满口答应,开始时还好,可时间一长,就不好办了!

特别是这几日,太后一连问了两次,虽然语气淡淡,但催促之意不言而喻。

案子早就审理清楚,甚至连卷宗都抄好了,裴昉胆子再大,也不敢糊弄,于是禀报说明日便可呈上。

而一旦太后御览,下旨批复,此案也就定了!

出宫之后,裴昉匆匆遣心腹去给韩炳业报信,此时已是下午,韩炳业仅剩一晚上时间!

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要么,坚持己见,不管儿子的死活,与徐岩斗到底,庞虎他们自然会死,但韩元庆也会跟着陪葬,最终鱼死网破!

要么,自己打自己的脸,向徐岩妥协,按照他的要求,救出庞虎他们,徐岩自然也会放了韩元庆,双方打个平局,往后再见分晓!

韩炳业最终选择了后者,哪怕心中万分的不甘。

他唤来心腹管家韩通,低声说了几句话,韩通应是,带着十几个亲卫,匆匆出了国公府。

夜色临近,伴着净街的鼓声,长安城内逐渐安静下来。

而在看不见的阴暗处,暗流涌动,风波渐起。

裴昉的贴身小厮从信国公府返回,带来了一个消息:“老爷,国公爷请您明日一早再审一次,不可冤枉功臣!”

“功臣?呵!看来是准备翻案了啊!”

裴昉先是失笑,随后摇头感叹:“真是凶人!”

次日一早,大理寺衙门便开审了。

正大光明的牌匾之下,十余名衙役分列两边,手持杀威棒,神色肃穆。

裴昉穿着红色官袍,端坐在上方椅子上,沉声道:“今日重新梳理案件,传左威卫校尉贾腹上堂!”

“禀大人,昨夜贾腹于家中上吊自尽,留下遗书一封,疑是畏罪自杀”

“竟有此事?把信拿来传左威卫军正杨立贵上堂!”

“禀大人,杨立贵不知所踪,家中钱财尽失,应是丢下父母妻儿潜逃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立即发文给刑部,张贴海捕文书,不得延误!”

裴昉说完命令,像是有些恼怒,猛然拍了下醒木:“传酒楼店小二马六!”

“大人!大人!我招,我招!”

没等裴昉询问,马六就屁滚尿流的爬了进来,一边磕头一边道:“是贾腹让小人诬告庞都尉的,他给了小人二十两银子,全都在这里大人饶命!”

“传玉山县刘大头”

“小人也收了贾腹的银子,之前说的都是假话大人饶命!”

“苏林东,你呢?”

“学生那贾腹许给学生一个主簿之位,学生才昧下良心,助贼作恶罗万与那潘二娘皆是贾腹所杀,学生亲眼所见”

证人突然反口,令旁观者错愕不已,唯有裴昉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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