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末尾的少年好似有些格格不入,身上那件已经有了好几个破洞的衣服微微泛白,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大概是洗了太多次的缘故。
走在前面的先生和学童们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回头望去,小镇在眼中只剩下了一个小小轮廓,少年久久不愿将目光移走,心头有一丝错觉,似乎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的这个小镇。
见到儒雅的说书先生重新出现在视线里,显然是因为自己没有跟上的缘故,少年转过身略带尴尬,只是心底的问号似乎变得越来越大,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先生我们这一去是不是就再也回不到小镇了?”
教书先生略带惊讶仍旧满脸笑意,轻声说道:“怎么可能,不过是让你带着一众孩童上山学习如何采药和如何应对那些野兽罢了,小小年纪脑子一天天倒是想得多。”说完还给少年的头上来了一记板栗。
少年看着教书先生的笑容,心头不安一扫而空,终有一人令你喜笑颜开,如沐春风。一只手摸了摸头,满脸笑容的少年脚步轻快,向一众孩童跑去。
这位教书先生望向少年跑去的方向,犹豫片刻缓缓开口:“此去山水不相逢,再见不知是何时。”一声叹息,两句哀辞。
小镇外那条人迹罕至的宽敞大路上,出远处看去,两个年级相仿的女子一前一后漫不经心的走着。一人着青衣,一人穿绿袍,颜色看起来相得益彰,似乎是一对邻家姐妹。
若是有人走近细看,后面那名搭拢着脑袋的女子面色发白,没有一丝血色,神色萎靡不振,似是大病初愈又似身受重伤,脚下步伐凌乱,就连走路也有些踉踉跄跄,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要是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弱不禁风侍女打扮的女子双手好似被什么给捆住一样,双手手腕结结实实贴合在一起,严丝合缝,可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走在前面的女子从远处就能瞧见女子娇好的身形,就连走路也有着一番别样风情,精致的脸上两片红晕,年轻妇人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反差极大的两人,步伐出奇的一致,前面的女子一动,后面的女子才跟着走一步,两人之前如同连着一条隐形的线握在前方女子的手中,年轻侍女如同年轻妇人手中提线木偶。
大路另一端烟尘四起,烟尘散去出现了一匹黑色大马,这匹大色大马比寻常战马高出一个脑袋,马上一位高大老者拉了拉缰绳,身下的大马左右前蹄依旧不停交互抬起,老者盯着一样望去空空如也的大路,眼神充满戒备。
一阵更大的烟尘由远及近,在老者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烟尘散尽,四匹跟老者身下同样的黑色大马后面拉着一两马车,马车上坐着一名带着斗篷看不清身形和正脸的马夫,车帘打开,一个脑袋从中探出,随后一个十来岁的锦衣少年出现在马车上,手中把玩着一串珠子,每科珠子龙眼大小,有的白,有的灰,有的黑,还有着透露出彩色,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隐隐约约有丝缕的动物图案浮现。
原本一直低头看着手中珠子的少年抬起头用眼神制止了准备下马的老者,眼神望向路的前方,迷了迷眼,一脸窃喜。顺着孩童的目光望去,出现了两个女子身影。
女子微微抬头,赫然就是从小镇逃离的叶青竹,显而易见,身后那位半死不活的少女就是刘长安的侍女青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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