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想走,那就跟她一起呆在这儿给我试药吧~哈哈哈”老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声音落,四下静悄悄的,像是没有活物。
明哲捏了颗夜明珠,四下打量,他被困在一个山洞里,洞壁上结着白霜,虽会比外面暖和一些,可却也不好受。洞里好多的书,凌乱不堪地散落在地上,主人似是没心思去整理它们。
夜明珠的光,随着明哲拿珠子的手移动,移到一张惨白的脸上。明哲的心稍微定了定,还好还好,不算太糟,那老头确实没有那个心眼,把他俩分开关着。他走近了她一些,看清了她那张惨白的脸。
脸上挂着灰,瞧不真切,却能在眉宇间依稀可以分辨出这是个好看的姑娘,睫毛长长的,一双剑眉倒是生得极对这姑娘倔强的脾气。脸上挂着已经凝固了的血,像是一朵朵曼殊沙华。头发肆意地披在肩上,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的杂草,却不是纯黑的,柔光一晃,带着一点点的蓝色。
明哲愣了一下,眼前的她,同环境里见到的那个,扎着高马尾,穿着灰色长袍的少年却是不同。眼前的这个人,让他的心揪了一下。
只是一下,明哲立即晃过神来,去看她身上的伤。天牢里的牢犯穿得单薄,便是常年寒冬,也只会分到一件薄衫。她身上这件薄衫,已被十八般武器戳得千疮百孔,露出里面吓人的伤痕。
明哲猜的不错,她身上的伤是更重了,削掉了皮的手臂此刻正躺着鲜红的血,只是血流出来的那一刹那,便凝成了冰。身上的鞭痕边的皮肉向外翻着,想是牢头们拿着带刺的荆条抽的。
先前的灵力能护她心脉,固她灵识,却不能助她痊愈。加上这姑娘方才经历过一番毒打,伤痕更是有些可怕。
“喂~”外面传来一声老头的叫喊声:“这个给她用~”
话音刚落,两个圆滚滚的瓶子滚到了明哲脚边。明哲捡了起来,两个瓶子,打开盖子瞧了瞧。一个膏状,一个丸状。只是竟闻不出老头在里面放了些什么。
明哲的脑子轰的一声,乱了。暂且不说老头这诡异的药好用不好用,就算能用,他俩这一男一女的,也不甚方便。
明哲看了看躺在角落惨白的脸,若是不加医治,也不知道这姑娘如今虚弱的体质还能撑多久。他一闭眼,一咬牙,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明哲打开膏状的那瓶药,对着墙角的姑娘做了一揖:“姑娘,得罪了。”
说罢,他俯下身来,变出了一块白净的布,透着楚望衣服上的洞,把药膏抹在坑坑洼洼的伤口上。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照顾病号,且还是个姑娘。他有些不知如何下手,只是单纯地将药膏没有任何技巧地抹在伤口上。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把对方的伤口弄得更严重,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昏迷着的姑娘,不会有任何感觉。
从手臂的烫伤开始处理,明哲边抹着药,边轻手轻脚地缠着白布条。缠得有些难看,末了还在外面打了一个及丑的结。他的动作不太熟练,天有些蒙蒙亮时,他才把姑娘的四肢绑成木乃伊。手还有些发抖,想是为着控制力度,时间久了,发了颤。
明哲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他刚刚抹完姑娘背后的伤。纵横交错的伤痕看得他有些揪心,想是这傻姑娘为护着那几个小家伙所经历的。他扶着姑娘的肩膀,将她翻过来,面对自己,开始处理前面的伤。
一束晨光从山洞上的空隙里透进来,照在明哲通红的脸上。他翻开姑娘的衣襟,露出姑娘被数颗钉子钉出血洞的锁骨。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战场他去过,牢狱他也呆过,却没见过这么折磨人的手段。
拿干净的棉布,绕过姑娘的腋下,明哲有丝奇怪,当胸的位置有陈旧的伤痕,最新的一道,大约也有小半年,最旧的一道像是过了好久。想着姑娘之前是九阶灵修,怎会被人反复在一个位置刺那么多下,这多半是自己戳的。
神仙的心脏,伤了虽会愈合,却还是在牵拉的时候隐隐作痛,若不是这姑娘有不得已的理由,明哲便会认为她有自虐倾向了。
是为了制住那怪物吗?明哲顿时想到自己曾在幻境中所经历的,不由地皱了皱眉,日日同别人争夺自己的身体,为了不被摄住心神,不惜自损身体,这得是多么糟糕且无奈的境遇啊!
天已经蒙蒙亮了,明哲终于将那姑娘身上的伤尽数处理完了。只是虽缠了这么多层布,眼前的人儿却还是显得那么消瘦。他有些犯愁,就算是上了药,此刻除了那老头,也不会有旁人来找她的麻烦。可是这姑娘身上烫得吓人,这对冰属的灵修来讲,可是要命的事儿。
明哲已给楚望度了不少灵力,却是一点作用也没起,她的气息虽是稳了,温度一点也没降下来,人也依旧昏迷着。
“诶~”老头在洞口探头下来:“咋样?”
明哲抬头看着蓬头垢面的老头,扯了扯嘴角,笑了,他心生一计:“怎样也不怎样。”
“怎么会!”老头急得跳了起来:“我的药是最好的,我的药是最好的……”老头边叫边在洞口转着圈,活像个被烧着羽毛的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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