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麟玎在公司发了一通火,咆哮着要放弃对妻子的治疗,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冷静下来,又觉得不妥,倒不是因为这样太过冷血,主要他不知道下属里究竟有没有秦炎的人,要是把他刚才这通脾气传出去,太丢面子了。

至于丁若,那个半死不活、早就失去了用处还给他添了一堆麻烦的女人,他好些年前就盼着她快点咽气了。

刚准备打电话给护工,问他丁若现在的情况,如果已经推进太平间,他立马过去办手续,当晚就可以火化,这时医院给他来电,告诉他丁若抢救成功,有人帮他缴了费,还希望他这个做丈夫的快点过来陪护。

叶麟玎很是惊讶:“谁帮我缴费了?”

“不知道,”对方按照要求帮丁诺隐去姓名,“她说不用您还,您也不需要联系上她,只要好好照顾妻子就不愧对这笔钱。”

他一时间恨透了这个好心人,但为了面子也得去一趟,跟手底下人交代了工作,特意说:“我去医院陪老婆,你们可别给我掉链子啊。”

驱车前往医院,叶麟玎看到丁若已经醒过来,但呼吸机依然不能撤,瘫死在床上。见状他又嘀咕开了:“一摊烂肉……”

他的声音微不可闻,旁边护士只注意到他嘴巴在动,并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但看他的表情就充满对妻子的嫌弃。在医院工作数年,护士早就看遍人情冷暖,很明白一件事:一般来说,丈夫大病卧床都是妻子在不离不弃照顾,而妻子大病卧床,丈夫不提离婚就算厚道了。

因此她也没对叶麟玎流露出鄙弃的眼神,只例行公事道:“注意观察病人的状态,感觉不对按铃叫我们,还有记得不要随意调输液的快慢。”

叶麟玎敷衍地应下,把护工叫回来看着,他是大忙人,时间金贵着呢,怎么可能浪费在一摊烂肉上面。

护工也不想伺候一个动都没法动,但时不时就默默流眼泪的女人,看着就晦气,但叶麟玎开的价高,他也就没话可说,任劳任怨地忙碌。有时候他还会觉得诧异,自己是个男人,叶麟玎找个男护工来照料老婆,竟然也不觉得哪里奇怪。有钱人都有一些怪癖吗?

当然,他是不会明白叶麟玎的心思的,也看不懂丁若的眼泪。她虽然大半时候都戴着氧气面罩说不出话,但心里明镜似的,很清楚找个男护工也是对她某种程度上的羞辱。

他非但不在乎她,更要唾弃她,在她身上踩一脚,踩到泥泞和深渊的最深处,最好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午夜梦回,她有时顾不上心寒,取而代之的是纳闷。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惹着了他,他这么恨她,一点都看不得她好。

叶麟玎见她看着自己,眼泪又扑簌簌落进枕头里,心中升腾起一股烦躁之意。为了平息心情,他随口问护工:“你有看到帮我缴费的人吗?”

“是个女人。”护工回忆起丁诺的面容,虽然当时她的妆被汗水弄花了,但光看身材和五官底子,就知道这是个实打实的大美女,状态正常的话绝对令人过目难忘,“挺漂亮的。”

女人?叶麟玎疑惑道:“长什么样?别光只知道说漂亮。”要读读1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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