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儿童节马上就到了,镇东幼儿园上至园长,下至老师,都紧张的行动起来。
小玉作为具体策划者,组织者,可谓重任在肩,压力势如山大。
作为一个大型的表演类项目,涉及到方方面面,比如演出的服装,道具(是买或租),节目的数量和质量(孩子,老师以及家长各占表演比重),观看节目的家长们如何安置(安排桌椅,划定区域),园内外的安保防卫(防小孩走丢,防坏人捣乱)等等,哪一件都不容忽视,遗漏。任何一件小事上的疏忽都可能酿成大祸。
小玉为这件事忙活了足足有一个多月,节目也基本定型,再有七八天,决定节目成功的时刻就到了,是扬眉吐气,树立起在镇东幼儿园的威信,还是,掩旗息鼓,背后被同事们耻笑,就看这最后一锤子买卖了。
星期五晚上,她吃完晚饭,坐在院子里乘凉,一阵山风悄然吹过竹林,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她突然心头一紧,想起了旗杆的事,这件事情前两天,已经交给我去完成,可是在记忆里,好像没有看见我采取过行动,敢情别是忘了吧?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我的电话:“喂,陆天吗?你在干嘛?”
“我在练车呢,今晚是最后一天,下个星期我们就上路练习了。小玉,找我有事吗?”
突然见我从兜里拿出手机的时候,站在一傍的小师弟一脸的惊讶,仿佛是面对一个不曾相识的陌生人。
我知道,在他的以往的记忆里,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千万粒水珠中一颗,打破他的脑壳,他一点也看不出,我是个能用上手机的有钱人。
我长相普通,稍微有些英俊(个人以为),穿着一般,吸的烟也以大路货为主,为人也算豪气(对人而言),不是个心机深重的人,这就是我给小师弟他们留下的日常印象。
现在同样一个人,突然间用上了崭新的手机,并且在你的对面和别人通着话,要是说小师弟不感到奇怪,那倒是让人奇怪了。
“我让你砍的竹子,你来我家竹林砍了吗?”小玉绕口令似的说,不过我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哎呀,真对不起,我忘记了。”
“那你明天上午到我家来吧!我和你一起砍竹子。”小玉压住心头的火气,尽量用一种平稳的口气和我说话。
马上就要演出了,插旗子用的竹子居然还没有砍好,这个陆天真是让人失望了,这玩性太大了,如果不是园长的儿子,说实话,她还真不见得理我呢?
“好吧,明天我九点钟去。”我约好了时间,果断的挂掉电话。
我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不悦,二分的怒火,不能再和她说下去了,或者三分钟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测呢?
“混蛋。”小玉冲着电话大吼了一声,她知道那边电话已经挂了,所以她需要发泄出隐藏在胸中的怒火。
“怎么啦?小玉,和陆天呕气了?”杨母在一旁诧异的问道。她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女儿心事重重,压力也大。面对自己生下的女儿,眼见她受到了委曲,怎么能不心疼吗?
“他那种人,犯得着跟他呕气吗?”小玉一时伤感起来,或许在幼儿园工作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的选择。陆天性格温和,却不失倔强,是一个极有主见的男孩,自己和他相处,能够影响和改变他吗?小玉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怀疑起来。
“小玉,你要是觉得委屈,就不要勉强自己,妈妈我支持你。”杨母疼爱的安慰小玉,希望女儿还能像以前一样快快乐乐,像一只欢乐的百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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