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终于结束了一日的劳役时间,刘云卿也累的够呛,回监舍的步伐再也轻盈不起来。

监室里头其余三人早早的就吃好了饭,正闷头加班加点折纸袋呢,抬头便一眼瞧见那刘云卿灰头土脸的进来。

何春花和柳燕挤眉弄眼了一番,大概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张甜甜从来都不敢搭话,缩在上铺的墙角一处,默默的低头继续折着纸袋。

刘云卿撩了眼皮,看到自己铺上被铺满了的折好的未折好的纸袋,阴惨惨的小眼神倏地就飞快在何春花和柳燕身上打转。

柳燕心虚下就抬手摸上那打了数个耳眼的耳垂,飘着眼神不与她对视。

何春花尚硬气些,歪着嘴角倚在床头,折着纸袋哼着小曲。

“谁的?”

柳燕的头垂的更低。

何春花满脸横肉颤着,吊着眼角一副就不告诉你的模样。

刘云卿随即一言不发,几步上前踮起脚,往自己那上铺随手一抓,只听刺啦两声纸袋的尖叫,旁人抬头瞬间便惊见那两个已完工的纸袋此刻正惨烈的被捏扁握在人掌心里。

接着便见那罪魁祸首,挥舞双臂如失控的风车,整个人也犹如踩了风火轮的哪吒,从东头飘到西头,再从西头晃到东头,反反复复的在下铺的两个心痛的人面前不停飘荡。

愤怒让人脚步都重新轻盈起来了呢,真好。

刘云卿开心的在监室里飘荡着,何春花则觉得这一刻血压狂飙止都止不住。两只牛铃般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两个壮烈牺牲的纸袋,耳畔好长时间都似乎听到,自己心痛滴血的滴答滴答声。

柳燕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

张甜甜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只觉得这一刻自己的脸有点方。

在监室飘荡的那个人似乎快乐极了,一会在何春花面前停住扭两下,一会在柳燕铺前停住,握着那凄惨的被压瘪的纸袋用力给她脸扇风,其余时间便是不停地左飘右荡,浑身散发着快来打我呀的快乐气息。

何春花觉得,若她再忍下去,她就是个王八。

愤怒让人失去理智,忍无可忍的何春花终于在柳燕的期待中狂怒下了板床,竟是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光脚冲到监室门口,冲着那离此处甚远的值班室大声吼叫:“警官!警官!有人欺负我警官!!”

刘云卿第一时间将手中罪证扔到了何春花铺上,然后手脚利索的爬上了床铺,赶紧抖了被子盖好躺下。

何春花狠狠吸了口气。

太……奸猾了!还想毁灭证据?休想!

蹬蹬几步回了床铺,何春花抓过两个瘪瘪的纸袋,狠狠扔到了刘云卿铺上。

刘云卿抓过,随手就扔了回去。

何春花怒气冲冲的再回扔过去。

刘云卿亦抓过回仍。

值班干警过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此二人你来我往,似乎剑拔弩张下一刻便要大打出手的模样。

小干警一个激灵,反手抽出腰间别着的警棍,对着他们二人戒备喝道:“下来,都去墙角,抱头蹲下!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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