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打扫房间时,许文靖就发现了这张破损的照片。

照片上有九个人,不过只有七个脑袋,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哥哥姐姐,以及前身许文靖,至于爸妈的头像则被前身用刀片给抠了。

所以,这是一张名副其实的抠图照。

瞧了眼抠图照,许文靖叹了口气,把手机充上电,躺到了床上,翻看起了老旧的日记本。

“1999年,9月10日,星期五,天气晴。

我上小学二年级的第一个周末,昨天放学老师说,我们养成写日记的习惯,我不知道写什么,问老师日记写什么,老师说随便写。

随便写。”

看到第一篇日记,许文靖噗嗤一声笑了,“我去,老师说的随便写原来是这个意思,还就真写‘随便写’三个字啊。”

“1999年,9月13日,星期一,天气晴。

今天妈妈送我和姐姐一起去上学,我很高兴,同学都问我妈妈的车是什么,我说车就是车啊,同学们都说我是傻子,但还是很开心,因为妈妈送我上学了。”

······

“1999年,10月20号,星期一,天气阴。

今天学校转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同学,她是我同桌,我很高兴,送了他棒棒糖,她说我只要我每天送她棒棒糖,她就给我做女朋友,我答应了。

但是,女朋友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1999年,10月21号,星期二,天气小雨。

我早上很高兴的来学校,我要跟我同桌分享我的开心,昨天下午姥爷来接我,我去姥爷教书的大学,很漂亮,我想她和我一起去我姥爷的大学读书,可是她说她不给我当女朋友了,她要当小虎的女朋友,因为小虎送她两根棒棒糖,我就没跟她分享学校的漂亮。”

······

“2000年,2月6号,星期五,天气晴。

今天爸爸妈妈带着哥哥来了姥姥姥爷家,早上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堆雪人没叫我,我有点不开心。中午,爸爸妈妈给哥哥、姐姐都夹菜,没给我夹,我又有点伤心了。晚上,爸爸妈妈带着哥哥姐姐去爷爷家过年,我留在了姥姥家陪姥姥姥爷过年,我很喜欢姥姥姥爷,可是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

看着笔记本上晕开的墨痕,许文靖脑海顿时浮现起了当时的场景。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在昏暗的台灯下,用最朴实无华的字眼书写着自己的忧伤,一边写一边抹泪,还是没能避免泪珠滴落到日记本上。

小小年纪的小人儿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一直没敢哭出声,只是因为怕姥姥姥爷担心。

“2000年,2月9号,星期一,天气晴。

今天初二,爸爸妈妈带着哥哥姐姐去拜年,我留在了家里,因为昨天我和姐姐玩玩具,玩具坏了,爸爸打了我,说不能带我去拜年,说我要弄坏其他小朋友的玩具,可是玩具明明是姐姐弄坏的。”

日记很有规律,从开始写日记到读初三之前,周末的时候都没写日记,但是周末和假期的时光,其实远比在学校读书的时光更令前身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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