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吕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立刻怒目圆睁:“你来干什么?滚!”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丫头先前看母亲自言自语,还有所担心,现在看来,精神得很呢!她随即也转身离开,可回去后,左思右想,总觉母亲与往日有所不同。

二丫头不放心,第二悄悄潜到绿篱后,默默观察母亲的言校待母亲数落得七七八八了,她钻了出来,这回,她没叫妈,只是看着。

吕母心想:这女人看我干什么?有什么企图?

但她混迹江湖几十载,最不怕的,就是女人。

她颇有气势地瞪着二丫头。两人大眼瞪眼的互瞪了一会儿,吕母终于耐不住:“你是谁?你盯着我看,干吗?”

二丫头一听,悲喜交加。

悲的是,母亲竟不记得她,或许还有些事,有些人,母亲也一并忘记了。喜的是,遗忘,对母亲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比如,遗忘早年丧夫不得宠的苦,遗忘儿子二婚二离难成家的痛,遗忘怼儿媳怼女儿怼怼地怼不完的恨……

二丫头上前轻喊一声:“妈。”

这声“妈”,忽然把吕母拉回现实,她看清来人,冷哼一声:“滚!”

二丫头掏出手机:“剑兵,你有没有发现妈最近有些异常?”

“没有啊!”吕剑兵顿了下,又,“不过,我除了在家睡觉,大部分时间在外面,怎么了?”

“妈有点不认识我了,你明带妈上医院检查一下,看是不是老年痴呆症。”

吕剑兵大吃一惊,立刻向领导请了明的假。

检查结果,确是老年痴呆前期。

二丫头在母亲外套上缝了布片,写着家庭住址和联系电话:“剑兵,你该上班就上班,该学习就学习,我每来看一次,医生不是刚开始么,不算严重。”

经一段时间观察,吕母除了对石凳乱骂一气,其它也没什么出格举动,姐弟俩终于渐渐放下心来。

二丫头,依旧每日来看母亲,她若不喊“妈”,有时,还能跟母亲聊上几句,一开口桨妈”,吕母立马清醒。

“妈”这个字,好比吕母手里回归现实的钥匙,而现实世界里,“妈”这个字,对她而言,一定有着非凡的意义。

这,二丫头又像往日一样,远远地观察。母亲手捧保温杯,端坐在石凳上,没再骂骂咧咧,显露出一种与众生和平共处的优雅态势。

二丫头等了几分钟,见母亲纹丝不动,上前轻推一把,再轻唤一声:“妈!”

按理,吕母应从混沌世界清醒过来,喝声“滚”,但她只是顺着女儿指尖力量歪斜,眼见要栽倒了,二丫头一把逮住,连叫几声“妈!”

万能钥匙彻底失效了。

吕母的眼微闭着,嘴微张着,在二丫头的晃动下,金牙闪出最后一道光芒,闪闪金光下,藏着什么蓄势待发的话呢?

是“死鬼,我来了,走得跟你当年一模一样。”

是“林芝兰,翠竹,我到阴曹地俯也不会放过你们。”

还是那句咬牙切齿的“你个白眼狼,出生时我怎没一把掐死你?”

亦或是那句不绝于耳的“剑兵,妈再给你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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