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苑嘉园1701。

沈今安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放空自己,距离雪崩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可半夜时分她还是会被噩梦惊醒,梦到最多的是景砚,梦到他唇色惨白,梦到他全身是血,梦到他心跳停止,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就这样,一直陷在梦魇里。既不知道他的情况,也不可能知道。或许以后再不会有交集,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

可心里却又莫名空落落的,她开始不断地,反反复复地,想起同一个人。

这种感觉很莫名也很奇妙,像是有东西在生根发芽,甜甜的,也酸涩地厉害。

会傻笑,会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即便如此,也仅仅止步于此,没有书中所说“茶不思饭不想”,她依旧好好生活,过得很好。

就像那句话说的:像他明天就会来那样期待,像他永远也不会来那样生活。

然而当脑海里那个模样一点点、越来越清晰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你完了。

那一刻,就像是心里泛起的不再是涟漪,它成了波澜壮阔,势不可挡也避无可避。

一切都很俗套,却又很神奇。

连安措都说她完了。

徐清念风风火火地要去寻人,寻一个只知道名字、喜欢穿黑色、有一双寡淡杏眼、雇一个壮汉保镖和漂亮的手始终握着保温杯的温润公子。

手机响了,是安措打来的。

她想的入迷,以至于差点忘记晚上的品牌晚宴。

安措说礼服和鞋子已经送来了,七点会有车在楼下等着。

果然,她刚挂掉电话,外面的门铃便响了。

是裸粉色的抹胸纱裙,延续了品牌一贯的细腻和仙女风,肩部的压褶、腰间大面积的亮片以及胸前的设计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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