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司空竹三步并作两步地进门,然后径直走到张一成的榻前坐下,认真注视着自己的师弟。

“不好,我还是来迟了一步。”师伯十分低沉地说了一句。

“师父他......?”大彪难过地望着师伯。

关子依旧一句话不说,只是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原来张一成就在这不声不响间,与这个世界完成了告别,驾鹤西去了。

司空竹摸着张一成的脉,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禁悲从中来。他十分悲怆地喊道:“哎,师弟呀,千算万算,还是没赶上你的最后一面!你走的,走的可太急了呀......”

一阵长久到无法呼吸的沉默过后,师伯轻轻地说到:“虽说你们的师父已经超脱了生死,但留给活人的,还是免不了有悲伤。准备后事吧......”

大彪哽咽着说:“师父说,要我们将他的骨灰埋在白柳镇的白柳山上......”

“白柳镇......白柳山......”司空竹眯着眼睛沉吟到,“这个地方可不一般......不过,死者为大,我们要遵从死者遗愿才好。我会跟你们一同前去,完成你们师父的遗愿。”

“对了师伯,”大彪强忍悲痛,还是想起了师父的另一个嘱托:“师父说,等你来了,有个东西要交给你。”

“哦?什么东西?”师伯问到。

大彪起身,从书架的最上层取下那个包裹拿给司空竹,那个包裹外面并没有灰尘,包了一层褐色的牛皮纸。

司空竹接过这个包裹,略一迟疑,然后就打开了外层的牛皮纸,几本古书出现在面前,但这两本古书越看越奇怪,书皮都是拼凑而成的,像是被人故意烧过,又被人用心地修补好,并且保存了下来。

司空竹小心地翻着书页,感慨到:“想不到,一成把毕生的心血全都花在这里了......”

“师伯,这是什么书?”大彪看师伯如此感叹,不禁问到。

“这就是我们当年的老师父,在他临终时烧掉的绝世秘卷啊!他没有将这些秘卷传授给衣钵传人的一成,而是选择了烧掉,想必是后来一成把这些没有烧尽的书页从炭火中抢救出来,把缺失的部分进行钻研和修补,才有了现在的这几本秘卷。据说得到师父的绝世秘卷,可以修炼成真,长生不老,你们也知道,他为的就是能永生永世地陪伴一个同样长生不老的女人,真是个情种。可惜毕竟道行有限,烧毁的部分未能得到正确的修炼,才使得一成最终走火入魔,进了九重魔境。”

大彪看到,书中尽是一些看不懂的图和奇怪的文字,像祝由一般并不能认识。但这却是师父一字一字钻研出来的,是他这一生的心血,还是不禁被师父的执着和坚持给打动。

师伯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秘卷包好,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在说,原来痴情的人可以这般痴情,一个人的生生世世都愿意献出生命,只为陪伴心中的爱人,着实是让人替他感叹。

张一成的葬礼在师伯司空竹的操办下举行。

白幕垂帘,黄花肃穆,丧钟鸣响,万物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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