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惜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日头渐渐地升起,她却也不觉得晒得慌。只在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由于太过困乏懒得睁眼。

又过了许久,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阿轲毛茸茸的身体一下子就蹭了上来,用着舌头一下直接就把古惜给舔醒了。

古惜睁眼,正想暴打一顿阿轲,只见苏铭坐在她的身侧,手里还举着一把红伞为她遮着正午的烈日。他自己倒是因为伞不够大而没遮到多少,也不知道在阳光下暴晒了多久。

古惜不知为何莫名的心虚,条件反射地想闭眼装睡,这一个举动却尽收苏铭眼底。苏铭将红伞收了,用伞柄敲了敲古惜的脑袋,道:“喂,这位老仙女,日头都快落了,你还不准备起床吗?”

“你谁是老仙女呢?!”古惜“腾”地一下蹦了起来,与苏铭四目相对。但她这一下动作太大,完全暴露了她在装睡的事实,于是气氛顿时有点尴尬。

因为太阳过于刺眼,惹得苏铭半眯着眼睛,然后露出有些得逞的笑容:“呦,老仙女醒了?”

只好假装刚睡醒,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没好气道:“哪有,你瞧瞧这,连巳时都还没到,你就太阳要落了,是你有毛病还是我眼睛出问题了?”

“”古惜虽然很生气,但是一看到苏铭脑袋上那两个标志的蝴蝶结,顿时气消了不少。心道算了,对方还是个伤号,自己要是在把人家怼出内伤就不好了。

于是她将自己憋聊一肚子的起床气,一点儿不落地撒到了阿轲的身上。

阿轲:“淦!关我屁事!”

古惜先是利用湖水简易洗漱了一番,然后由着苏铭带着她御剑往湖中央去。

昨夜里古惜的那群火柴人马不停蹄地上山砍巨树,下河拔莲叶,然后在大湖中央建起了一座巨大的浮屋。有床有房,看起来像模像样。

此时几乎所有的镇民都已经被安置在浮屋里面,炊烟袅袅,一股饭材飘香味顺着清风飘来,古惜的肚子很是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阿轲不知道什么时候游了回来,剧烈甩头抖掉一身水,然后现在正懒洋洋地趴在浮板上晒太阳,日子过得十分惬意。看到他们两个来了,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翻了个身,四脚朝继续睡觉。

门口的窗台上聚着一群火柴人,互相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阿美一个人静止不动,紧紧地贴在窗台上,好像大家讨论的重点都在它身上来着。

这勾起了古惜的好奇心,她近身贴过去问道:“阿美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阿美十分郑重其事地答道:“别打扰老子。老子在练一种神功,就快大成了!”

古惜:“???”他还有这种技能?

此时六抱着一筐药材经过,嫌弃道:“阿美,只要他不动,别人就看不见他。”

然后余下的众位火柴人都带着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阿美,并且夹杂着“哇!阿美你好棒哦!我真的看不见你了!”

“阿美你是我的偶像!”

“呐!阿美你简直就是练武奇才!”之类的鬼话。

古惜:“”我得赶快离开这些丢饶玩意儿。

来到屋内,正值午餐时间,所有幸存的镇民都在里面忙上忙下,洗菜做饭布置大厅的都有,其中还穿插的几个火柴人来回走动。经过一夜相处,镇民们也不再惧怕他们,反而有的人还跟火柴人开起了玩笑。

见到古惜苏铭他们进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一些老人家甚至当场跪下,痛心疾首道:“感谢大仙救命之恩!恕的有眼不识泰山,听信了那恶道士的鬼话,昨日错怪大仙了。是我们的错,请大仙饶恕啊!我们以后一定为大仙建碑立庙,上香供奉!”

然后所有人都跟风似的一起跪下,嘴里一起喊着什么“饶恕啊”、“供奉啊”之类的。古惜最不擅长处理这种令人窒息的“佛光四射”大场面,于是悄悄地躲在了苏铭身后。

苏铭似乎看出了她的意思,于是扶起面前以为花甲老壤:“大家都起来吧,既然大仙救了你们的命,就表示她不计较这些,你们也就不要内疚自责了。要是真过意不去,以后多烧两炷香就是了。现在大家都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们的大仙饿了。”

一众镇民听了苏铭的话,又试探性地看了看古惜的意思。

“那个”古惜声道:“其实可以不用叫我大仙的。我的名字叫古惜,想怎么叫我随意就好。”

“哎!听见了!惜妹子!”一个十分爽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然后一只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古惜的肩膀,“妹子让个道,烤乳猪好了!”

话毕一个面容和善开朗的大妈越过古惜稳稳地将一盘巨大的烤乳猪放到桌子上,转而用洪亮的嗓门道:“我就你跟那种爱甩人脸色的老道士不一样,他们偏不信。我叫你惜妹子可以吧?叫着顺口听着也舒服。我本来是在镇上客栈里当厨娘的,昨降大火,有一堆妖怪跑出来吃人。要不是你和这位哥一起救了我们的命,我和我儿子早就死在那群黑妖怪的手底下了。张妈我啊是打心眼里谢你,瞧瞧,这只猪还是我儿子今上山打的,一会儿你吃哪我就给你切哪,谁都不能抢了你的肉!”

古惜有些哭笑不得,笑着表示自己只需要点腿肉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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