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挥手。

除了钱掌柜,驼队伙计的嘴里立刻就被塞满了腥臭的干牛粪饼。

“待客之道?”

穆松那雄壮的身躯昂然而立,大敞的胸腹间,筋肉虬然,无一丝赘肉。

他剑眉倒竖,不怒自威,双臂一展,好似要将面前的族人们揽入怀里。

“我蒲类待钱掌柜的驼队,有若上宾。多少年,你们行走域外,蒲类迎来送往从无怠慢。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有多少中原行商事先私下里送来礼物,我蒲类却独独点了钱掌柜你的驼队!”穆松踱开一步继续道,“难道说你驼队里的伙计刘七,就是你钱掌柜的做客之道?!”

钱掌柜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费力的扭动着麻绳绑缚的身子,他茫然的回顾身后的伙计们……

刘七?

他眉峰紧锁。

那个平素在众人里不显,他从未正经留意过的刘七……穆松王所说的一切与他又有何干系?

刘七现在哪里?!

直到此时,他才发觉,这该死的刘七根本就没有来到这湖畔的篝火夜宴里。

嗯?!

他的目光扫向驼队的二掌柜李头儿。

却只见李头儿早已被嘴里塞满的干牛粪熏得眼泪鼻涕乱淌……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冲他摇着头。

钱掌柜颓然丧气,却还是硬气的哑声道,“这刘七是我的伙计不假,因何事触怒穆松王,还请讲在当面……穆松王……无论何事自有钱某担待,却又何至于此!这场面未免太不给我钱某人面子,也着实太过令人难堪了吧!”

“哈哈!”穆松朗声笑道,“担待?钱掌柜说的好,果然是条有担当的汉子!”他虎躯一拧,向一侧一挥手,“带上来,我倒要看看钱掌柜该如何担待。”

……

人群中挤出两名侍卫,推搡着老把头一瘸一拐的来到穆松面前。

一名侍卫脚尖一勾,肩头一送,就将老把头撂翻在人前的空地上。

宿醉的酒意,早已全无。

老把头跌伏在穆松脚前,却头也不敢抬起。

“说吧,”穆松厌恶的扫了这老货一眼,“那驼队的伙计刘七和你做了哪些勾当,一五一十的给本王说个清楚。”

“王上……”老把头嘴角哆嗦着,“刘……七……”

他使劲的摇了摇头,“不认得什么刘七……”

“哦?”穆松点点头,“很好,那不妨就认识一下。”

早有两名侍卫抬着一卷毡毯来到场间,只待将毯子铺开来之后,族人们立时噪杂声四起。

老把头张目一望,便惊得一个倒仰。

在他面前那具面目苍白七窍皆黑的尸身,可不正是刘七!

他双手慌乱的摆动着,“不……不认识,不认识……”

老把头一咬牙,只能来个死不认账!

他急喘了两口气,奋力一扑,可怜兮兮的张臂就牢牢抱住了穆松的腿脚……

“王上明察啊……我老把头虽然身子残了,”他言语间涕泪皆流,“可断不敢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拖下去!给我用鞭子抽!看看这老货的贱骨头到底能有多硬!”曲突在一旁阴狠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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