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年前的那一役,之所以完败吉萨人,是蒲类、姑师、高昌三大王庭通力合作,协同作战的结果。
首当其冲的姑师部落,在昆都尔的父王,闻名草原的雄鹰帕顿统领之下率先接战,拼死抵抗!
姑师勇士们且战且退,在损失大部族人的惨境之下,最终在蒲类牧原上与蒲类王庭合兵一处。
高昌王率兵及时赶到,与两大王庭的兵力前后夹击,血战月余,方才击败凶蛮的吉萨人。
然而即便是胜,也只可称之为惨胜。
其后多少年,天山北麓三大王庭人口凋零,断不敢言战。
这修养生息,不过二十多年……
吉萨人,却又来了!
这一回……
姑师昆都尔王,却已经投敌。
高昌是否还指望的上?
所有的这一切,金帐里没有人开口言说。
不敢问。
也不敢说。
蒲类所面临的困境……
这突如其来,好似晴天霹雳般的绝境,已如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
“礼队去了近千骑……”阴郁的声音,在金帐中响起。
曲突耷拉着眼角,斜目望向矮塌上的巴盖乌,冷冷的说道,“杀至姑师王庭,遇上了吉萨人的大军……”
他嗤笑了一声。
笑声在此时的金帐内,却是那般的刺耳和突兀,“我只奇怪……这全军覆没的一战,二哥你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巴盖乌嘴里的水还没咽下去,就直接呛在了嗓子眼里。
丝毫不去理会巴盖乌那满是血丝的双眼,和投向他愤怒的目光,曲突摇晃着身子踱出几步。
扫视着帐内众人,曲突的声量突然大了几分,“吉萨人从来都是些疯子。勇士们尽数战死,对得起部落,对得起王庭!都是真英雄,好汉子!”他的语调一转,骤然冷笑道,“我只奇怪,二哥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这尖酸刻薄的言辞,好似一把烧红的利刃,径直捅在巴盖乌的胸口。
禁不住嘴一张,一股热血自巴盖乌的口中喷溅而出。
他顿时身形萎顿,几近晕厥……然而除了身旁的苏赫和索伦,侍从们此时却都不敢上前……
曲突是言辞不善。
然而曲突的话里的意思,却正是头人们心中所想,却不敢言的。
浦类王庭,从来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逃回来的孬种!
……
穆松的身躯,隐在金帐的暗处。
他始终默无声响的伫立着。
静观着帐内发生的一切。
他熟稔的掌控着金帐内的风向,他清楚在这种危机时刻,有必要,让所有人的情绪爆发出来。
是故,对曲突的质疑,他根本不欲阻拦。
相反,他还要适时的添上一把火。
他了解巴盖乌。
他精心培育的下一代蒲类王。
然而,一个人的心性总是会随着境遇发生改变。
值此危机时刻,正是锤炼巴盖乌的最佳时机。
要么,他成为一位顶天立地的蒲类王。
要么……
穆松丝毫不介意失去一个毫无作为的儿子。
至于曲突……
穆松很清楚曲突的禀性。
曲突很不错!
如果巴盖乌是一头雄狮。
那么曲突就是那阴险狡诈的豺狗。
雄狮的身边,不需要那么多的忠犬……豺狗却能提醒他时刻警觉着自己的王位。
……
索伦的拳头,捏的骨节嘎嘣作响。只要曲突胆敢继续再说一句……
即便是阿爸和头人们当面,他也要冲上去,一拳砸下他几颗牙齿再说!
曲突与巴盖乌平素就明里暗里的针锋相对,这一点,索伦清楚。
可现在二哥都成什么模样了……三kkkkx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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