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蝉芳彻底失去耐性了,骂道:“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说句大实话,我连你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你能负哪门子的责?再说又没有人看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呀?难道你还想赖上我不成?合着我救人还救出祸来了,真是的!”
那人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出这么多骂来,无奈的说:“姑娘,您真的误会在下了,在下的意思是,因为欠了姑娘一个人情,姑娘可以提一个要求,只要是在下能办到的,在下一定帮姑娘办到。”
景蝉芳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这个人是不喜欢欠人家的人情,正好,她也喜欢银货两讫!
那就……景蝉芳向周围看了半天,最后指着围墙说道:“看到那个地方了吗?那下面有个苟洞,你要是实在觉得欠我的人情心里不安,那就帮我把它弄大点儿吧。”
那人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说道:“您可以提个再大点儿的要求。”
“那就……再弄大点儿?”
“……”那人神色复杂的看看天空,决定换一种说法,“姑娘,其实,如果你想逃出去的话,完全没有必要用这种法子,在下可以帮你逃出去。”
“不用了,”景蝉芳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逃走,住在这里挺好的。”
虽然说的并不完全是真话,但是景蝉芳确实是不想逃跑,她又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至于把自己整成逃犯么?
那人郁闷的说:“那你还让我挖那个苟洞干什么?”
景蝉芳理直气壮的说:“因为我想随时可以出门啊!老闷在院子里会变傻的,所以呢,你就不必担心我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了,也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
那人定定的看了景蝉芳一眼,说道:“你很聪明。”
“是的。”
“……”那人实在不知道景蝉芳是人小不会说话,还是一向如此,索性不说话了,在工具房里捡了两样趁手的工具,认命的向苟洞走去。
景蝉芳坐在门槛上,远远地看着那个人还人情,不,挖苟洞。
也不知道那人是经常干这种事情,还是手艺特别好,总之只用了一刻钟,人家就来还工具了。
“姑娘,苟洞已经弄好了,以姑娘的身量,应该可以进出自如,在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景蝉芳随口答道:“还是无期最好。”
那人听到景蝉芳这样说,嘴角再次抽了一下,转身走了。
景蝉芳连忙跟出去,亲眼看到那个人从另一个地方翻上围墙,又用手整理了一下才跳下去消失不见,这才稍微放了一点儿心。
之后,景蝉芳又特意绕到茅房和内院的门口去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人看见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景蝉芳在浇菜的时候,装作不小心,倒了一桶水在苟洞那里,把新挖出来的泥土浇湿,这样和旁边的泥土就没有区别了。
然后就带着烟翠和巧儿她们顺着那个人走过的地方走上几遍,尽量把那个人留下的痕迹抹掉。
烟翠不明所以的问:“姑娘,师太都说了,这几天雨水多,地里不用浇水。”
景蝉芳说:“我知道,你没见我拎的是空桶吗?我只是想看看哪块地里的菜长得好,下午才好摘回去吃。”
“那也用不着瞧几遍吧?”烟翠小声说。
景蝉芳瞪了她一眼,说道:“我这叫表现你懂不懂?要是不在地里多走几遭,师太会认为我偷懒的!”
烟翠再次露出那种“你说得好有道理”的表情,帮景蝉芳把水桶送回去,又拿了两把锄头过来,在这里挖几下、那里掏几下的。
夜里刚下过雨,地上湿露露的,根本就不是锄草的时候,但既然姑娘想表现,那就陪她好好表现吧。
临近傍晚的时候,感恩寺里来了一伙官兵,听说是来搜查一个江洋大盗的。
景蝉芳想起昨天晚上那个脸色苍白但却形容俊美的青年,怎么都跟凶神恶煞四个字不搭边,怎么可能会是江洋大盗?
好吧,景蝉芳承认自己外貌协会了,但是相由心生,她始终觉得自己所救的人应该不会是个恶棍。
由于景蝉芳整个下午都呆在禅房里,当官兵来盘问的时候,她的一问三不知发挥得合情合理,官兵也就没有怀疑。
最后,官兵把整个感恩寺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包括悬崖边上都去看了,但是什么也没有搜到,就带着人走了。
景蝉芳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把这件事情彻底的放下了。
她和那个人之间唯一有交集的地方就是那个苟洞,但正如景蝉芳昨天晚上骂的那样,他不说,她不说,谁会知道?乐看lak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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