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原敬二六年前恐怖组织“黑葛”的边缘成员,生性胆小难堪重用,以至于连组织成员应有的标识都没有赋予。其加入组织的原因不明在里面只会被指使干些跑腿的小活却在组织计划中往东京自来水管线大量投放化学药物的当天目睹了那个身穿军服的年幼恶魔将一切毁灭。
孩童穿着一身裁剪修身得体的军服覆盖于脸上的简易面具仅刻有三个分别位于眼睛和嘴部的黑色空洞圆圈带有些许自然卷如墨般的发丝被军帽压弯只有末梢不听话地翘起。如血般鲜红的残阳余晖落在身上给他覆盖上一层朦胧之意与身后那幅如同地狱再现的画卷相应,令人感不到任何违和。
仿佛他就该是自鲜血与死亡中诞生的恶之花。
孩童立于破旧的仓库门口,带有军用白手套的指间夹着一把正不断往下滴落殷红液体的折叠刀仅有最为锋利的刀刃没能被鲜红覆盖,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听到身后有人跌落在地的声音之时他不慌不乱地用手帕揩去刀刃上的血迹,缓缓转身,隔着面具凝视脱力倒地的井原敬二。
男人的喉咙仿佛被堵塞,只能发出无意义不成语句的凄厉尖叫声。他震颤不已的眼球看到了仓库中倒地不起的尸体散发着腥臭味的鲜红将地面浸透。组织中向来对他颐指气使的人如今正瞪大双眼头颅与身躯仅剩一层薄薄的皮肤连接,断口处过于平整可见造成这一切的凶手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十分轻易便夺去了一个生命。
这样的行为他重复了四十六次。
他竭尽全力试图站起未果,手脚并用地惨叫着逃离。哪怕膝盖手掌早已被粗糙的沙砾磨得血肉模糊酸涩的胃液腐蚀过他的喉头呕吐物几乎将气管阻塞井原敬二也不敢有任何停下的念头。
逃!必须要逃走!留在那的话
会死。
“黑葛”的四十六名成员无一生还。
他从东京逃往横滨,试图通过走私船躲避到其他国家,一路上确实有听过一名警察带着十二三岁的男孩在寻找什么,可自己都幸运地躲过去了。如同生存在阴沟的老鼠般,虽然终日无法见得阳光,却能逃避天敌的狩猎。
直到某一日,毁天灭地般的剧烈爆炸将处于黑夜中的横滨照亮。他藏身于被点点星火映照的树林内,远远望见那个早已刻在灵魂中的身影正置身于烈焰中,仿佛不知灼热为何物。
孩童狼狈地架起一名一动不动的成年人,步履蹒跚,在另一名身形高大的成年男性的接应下,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隔天一早,灰头土脸的井原敬二便被巡警押上警车,以盗窃罪的名义被判刑多年。
他并不害怕失去自由,至少不用时刻担心自己会披着孩童皮的恶魔拽入地狱了。
井原敬二胆战心惊地度过了六年牢狱时光,他畏惧着牢房外的天空,畏惧在那之上遨游的飞鸟,畏惧无形牢笼外的一切。
只要将心中的恐惧消除,你便会成为无敌的存在。
那个协助他越狱,替他指引人生新方向的俄罗斯人这样说过。
尽管内心存疑,但他隐约察觉到似乎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背后助推波澜,将向来只会随波逐流的自己推向一条遍布血腥的救赎之路。
或许这就是神的旨意。
他这么想过。
逃狱后,井原敬二一步一步跟随邮件的指引,不断狩猎着自己心中的恐惧。
在他第一次亲手掐死一名十八岁的黑色卷发青年后,讶异发现恐惧感正逐渐消退,内心能感到的只有前所未有的快意。他癫狂地笑着,面部表情无与伦比的扭曲,在夜深人静之时挥舞着柴刀,将那个早已毫无声息的青年肢解。
井原敬二听从指令,伪造好现场后奔赴至下一个地点,以此往复。
直到他在毛利侦探事务所这里失手,终于见到了赐予自己救赎的“神”,之后便接到一份新的指令潜伏进警察厅。
这些信息,是本世界人所能探查的极限。
实际上,“黑葛”这一组织在真正的六年前从未存在过,井原敬二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盗窃犯而已。他只是很不幸的被两位导演随手抓了壮丁,植入一份虚假的记忆,身体数值调高,随后更是惨遭洗脑,成为他们手中一把极为锋利的刀。
那么多np中逮到他,真的只是概率问题。
费奥多尔和津岛修治利用本源力量,篡改了这个世界的过去,大范围修改了人们的认知。他们凭空捏造出一个对日本发动袭击的恐怖组织,捏造一个不曾存在已殉职的零,以及篡改了某个本就是背景板原住民的家庭状况。
早在一开始,费奥多尔就不是在单纯玩声优梗。
从背景、经历、血缘三方面同时下手,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太宰治的新人设符合逻辑,彻底无法与柯南世界分离。
井原敬二并不知道,自己失手那一枪瞄准的人正是当年的恶魔,多年以来始终攀附在他灵魂上,侵蚀他理智,始终不肯离去的梦魇。
他只是完美地遵从“神”的旨意,子弹出膛之后立刻将狙击/枪收起,等待那枚软盘到手,立刻按计划中的路线潜入警察厅。
普通人想要入侵国家谍报机构是过于异想天开的事,但是在计划书详细密切的安排下,井原敬二一路畅通无阻地潜入了存储机密资料房间。他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将软盘内的程序倒入,之后再将关于某个人的搜索结果调出,赶在公安开始拦堵他的逃亡路线之前成功脱离。
他的下一个任务是破坏东京铁塔的配电室,使其不得不闭馆检修。
警察厅内罕见的混乱一团,数十位警员神情严肃地持枪在走廊上奔走,寻找着某个可疑的身影。其中不泛有正在坐办公室内处理文件的文职人员,临时接到紧急命令,抄起枪加入搜查队伍。
从底层搜寻完毕的小队重新回到了事发层,领头人喘着粗气,神色凝重地摇摇头。
“可恶,让他逃了!”
眉毛画风奇特,带有黑框眼镜的警官立刻安排人兵分三路,按照应急计划封锁四周路段入侵者所有可能潜逃的路线。他额间遍布冷汗,很难相信入侵者竟然胆大到将时间选择在白天。而眼睁睁目睹着这一切发生的自己,后续不知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但这都不是重点。
风见裕也将牙冠咬得咯吱作响,命令道:“立刻调出记录!查清他都掌握了哪些信息!”
那台控制台中存储的机密信息,但凡暴露出去一丝一毫,都会给这个国家造成难以想象的动荡。
更糟糕的是,明明现在是警察厅警备最森严的时间段,直到入侵者成功脱离,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机密文件泄露。能有这种实力之人,必定不是什么小组织能培养得出来的,他背后代表的无论是哪方势力,这件事恐怕都很难善终。
他下意识地想到那位比自己还年轻的上司,言语中满是不甘,“偏偏是降谷先生进行潜伏任务的时候……”
正在控制台不断操作着的警员动作一僵,目光充斥着难以置信。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事实却告诉他,入侵者对那些足以动荡一国根基的机密没有半点兴趣,大费周章潜入警察厅只是为了某个相比起来无足轻重的档案。
他嘴唇微僵,连续几次深呼吸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风见刑事,犯人只调出来了一个已死之人的信息……”
“是谁?!”
那名警员语气迟疑,“是……六年前死亡的警备企划课前前代零,大庭雅人的独子,大庭叶藏的信息。”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这样一份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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