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皇帝听小黄门把太上皇和贾赦的交谈过程复述了一遍,越发觉得荣国府这个一品夫人奇葩得很!
他爹太上皇说得对啊,他这个皇帝还不是兽神之子呢,都没去给自己搞个什么天命之子的身份,这老太太倒是好狗胆!
陛下越想越气,气哼哼地进了皇后寝宫,也不坐,来回地在厅中踱步,心里琢磨着荣国府,以及相关的四王八公等勋贵们这一群不是东西的王八蛋。
皇后处理完宫务正带人给黛玉选料子呢,听宫人禀报,说陛下来了,又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便从室内迎了出来,见皇上都快把地毯趟出火星子来了,便迎上来,伸手拉住陛下衣袖,柔声道,“陛下这是怎的了,天气怪热的,坐下喝点茶。”
陛下叫皇后牵着,乖乖地坐下来,饮了两杯温茶,稍微清了清心中火气,便巴拉巴拉地把听来的话又给皇后讲了一遍,重点阐述这个贾母多可恶,多给凡人抹黑,前前后后又加了不少自己数落勋贵们的话。
着实是个话痨。
皇后安静地听着,慢慢给皇上添茶,不叫他滔滔不绝的时候口渴着,见陛下告一段落,才开口道,“我前儿听陛下说,朝堂上,也是他们这些人在暗地里搅事?”
陛下重重地把杯子一放,气愤地道,“可不是!”自己儿子里,老二老三那两个蠢货,也被他们忽悠着,以为佑儿不在京中,是糟了自己这个父皇嫉恨,蠢头蠢脑地、正打算夺嫡呢!
以为自己是贾母那个无知蠢妇吗!
皇后微微一笑,小声儿道,“陛下,我瞧着,您也别气,许是这贾恩侯,便是您办他们的一个突破口呢!”
陛下捋捋胡子,叹口气,“怕是父皇舍不得呢。”他何尝不想把贾赦拉过来做一把刀用用,只是这贾恩侯比他大着个几岁,据说三四岁起,就进宫跟大哥养在一处了,一起读书一起吃住,父皇也把他当自家子侄一般,当年贾恩侯幼时,都称父皇为“皇爸爸”的。
比他小时候都要受宠!
皇后笑道,“又不是要舍了他,舍不得更有舍不得的妙用呢。”爵位、官职、子孙萌荫,这些,总要有功才能得吧?
当初不过空口白牙赐一个“恩候”的字,玩笑般称呼一声小侯爷,当年袭爵的时候,还不是要按例降等?
倒是不如叫这贾恩侯做些个实际的事儿,真得了个爵位更体面些。
皇后凑到陛下耳畔,如此这般地低语了几句,陛下眼睛瞬时便亮了,兴奋地拉着皇后的手,“梓童真乃贤内助也!”
皇后脸上一红,只道,“陛下莫怪我掺和国事才好。”
陛下笑呵呵地道,“梓童过后唔”
话没说完,便被皇后捂住了嘴,娘娘嗔怪地道,“就知陛下又要作怪!”花厅里这么些人呢,乱说什么!
想要撸猫的皇帝再次申请失败。
夫妻二人正在唧唧私语,外面来人通传,太上皇有请。
皇上坐着没动,问了两句,“贾恩侯走了没?”走了他就不急着去了。
来回话的小黄门机灵的很,“还没呢,老圣人说,要跟陛下谈谈欠银的事儿。”太上皇原话是,“若又罗里吧嗦的问来问去,就说欠银二字!”
帝后听了,相视一笑,皇后笑道,“到底陛下与老圣人是亲父子,知己知彼的,陛下且去吧。”
皇后起身,给陛下整理了一下袍袖,便开始撵人:她那一屋子布料没看呢,陪着这粘人精许多时候,实在是耽误事儿。
快滚蛋吧!娘娘微笑着,心里催促道。
陛下却拉着皇后不放,“梓童随我一起去吧,你下午不是要带黛玉去见母后,正好在父皇宫中吃了午饭,倒时母后也该回来了。”
皇太后兽身乃是一匹高头红枣骏马,最喜奔跑的,当年做皇后时没法子,如今做了太后,宫务一股脑的都丢给儿媳去打理,自己则每日清晨起来,无论刮风下雨,都要去皇宫后面的马场溜达,太阳烈了才会回宫,故此黛玉来了两日,今天下午才要见上皇太后的面。
皇后一想倒也是,一上午不见,她满心都是那个小黑白团子,这会儿去,还能跟黛玉多待一会儿,便欣然应允了。
皇上,皇上略心酸:哼~
帝后两个便起驾去了慈安宫,因着皇上是腿儿着来的,这回倒蹭了皇后的凤辇一坐,陛下左蹭右蹭的,只道,“梓童这个比朕的软和。”
皇后捂嘴一笑,“多放几个垫子便是了,这也好叫陛下酸。”
浑身咕嘟嘟冒着小泡的陛下此刻就是个柠檬精,什么都要酸一下。
不多时到了慈安宫,还没进门,便听着里面热热闹闹的,黛玉一把嫩嫩的小嗓子,“舅舅舅舅快呀!”
小老虎得意洋洋的,“我又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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