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走多远,陆秧秧就又看到了晏鹭词。
他正扳着根折下来的光秃秃树枝在弹着玩,发出“崩”、“崩”的声响。
见她出来,他握住树枝露出笑:“小师姐,我们一起回去吧。”
陆秧秧觉得自己右眼皮跳了一下。
紧接着又跳了一下。
她这个人的直觉一向很灵,出了这种不吉利的征兆,绝对是有祸事要出。
走在回寝房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陆秧秧原本以为和晏鹭词说话就很难熬了,没想到不说话静静的走更难熬。
尤其晏鹭词还边走扳着那根树枝,不停地发出树枝弹起的声音。
那声音弹得她右眼皮跳得更凶了。
陆秧秧受不了了。
她决定说点什么。
但她刚要开口,晏鹭词却先说了话。
“小师姐。”
他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
没头没尾的,陆秧秧没听懂。
晏鹭词:“你总说你有婚约了。让你这么死心塌地非要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
怕露馅,陆秧秧不敢乱编,只能斟酌着慢慢说,“是我娘给我定下的亲事,人也是她挑的,说等我到了年纪,对方就会上门来提亲。虽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既然是我娘给我挑的,那肯定就是个很好的人……”
她边走边说,晏鹭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陆秧秧顺着晏鹭词的目光看过去,竟然看到了药室里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昨日陆秧秧他们离开时他没有露面,她还以为他不喜欢见人,没想到今日居然自己走了出来。
陆秧秧行礼开口:“宋先生。”
男人向她走了过来。
站到她面前,他开口:“宋谶。”
“啊?”
“宋谶。我的名字。”
见陆秧秧在思索,他告诉她:“一语成谶的谶。”
陆秧秧愣了愣:“这个字……”
宋谶:“不吉利?”
陆秧秧:“……不会写。”
宋谶听完却笑了。
“这是谢礼。”
他递给她一小包扎好的药包。
“一些花草,可以泡茶喝,喝上两天,你舌上的红肿就好了。”
陆秧秧的舌尖确实冒了几颗红肿的小痘,被牙碰到就疼。她以前没犯过这毛病,估计是这段时间被晏鹭词害得上了火。
但谢礼是怎么回事?
她想问一问宋谶,可宋谶没给她问的机会,放下药包转身就离开了。
陆秧秧刚想去追,就听见了耳边晏鹭词的声音:“小师姐。”
陆秧秧对这三个字已经十分敏感了,头顶的小卷毛下意识开始炸。
她立马停下动作,转头看他。
晏鹭词看着她手里的药包:“这里面是什么?”
陆秧秧不信晏鹭词刚才没听到宋谶的话。
但她还是告诉了他:“是泡茶用的花草。”
晏鹭词歪着头,看着她:“我要是想要,小师姐能送给我吗?”
陆秧秧仔细观察着晏鹭词的神情,却还是完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又看了看手里的药包。
如果是别的东西也就算了,但这是宋谶送给她的,就这么转手出去,是不是不太应该?
晏鹭词一直盯着她的脸。
看出了她的犹豫,他忽然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我才不要小师姐的东西呢。”
他说完就愉快地晃荡着向前走,手上又开始压住树枝让它弹呀弹。
不知为何,陆秧秧就从他轻快的语气里听出了“我才不要你的东西呢,反正你死了以后,这些就全是我的东西啦”的意味……
她觉得更不妙了,整颗心都跟着树枝那“崩”、“崩”的动静一起跳了起来,直到回了自己的寝房,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被带回来的药包,最后也没敢喝,一起装到了她的小包袱里,打算带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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