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人还在熟睡着,薛瑶用热水帮他擦了擦身子,又随意把面巾丢在盆里谈坐在床边。她双唇微抖,轻蔑的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真是滑稽可笑。
信誓旦旦的说要把一切都问个明白,可是舒长青如今是死是活都没个确定。若是他真的醒了,哪怕回她句假话也行啊。
昨日棋魇说舒家外围已经没有了匪徒,且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另一波人前来生事。薛瑶安排的一切早就让宅子里的人饶有疑惑,尤其是后院那几人,骚扰完舒仲文又恨不得亲自来找薛瑶刨根问底。
薛瑶对外只说舒长青只受了点轻伤,需要静养,几日便可恢复,所以期间若有人拜访一概不见。可院子里任谁也不信,有的说舒家的家主受了重伤,又说他得了肺痨
“你们这些人有的是在舒家做活多年的老人了,有的是刚来的新人。不管是谁,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谁在私底下议论主子,那便会有板子来伺候你们!”薛瑶把院子里所有人召集在一块,拿出主母之姿态,单两句话便震慑力十足。
舒家院子又恢复了往常,只是她二人住的南苑依旧不敢过于松懈,看守的家丁仍是原来的两倍,外加棋魇带伤也一直守在舒长青身边。
云起居内,小欢方到,他勤快的把店里收拾的一尘不染。薛瑶把今日要卖的货带过去,看着小欢安排了之后,便打算离开。
她出了门,正要上马车时,才发现旁边的皮货商铺今日竟还未开门。
奇怪?
若是平日,她只当那掌柜许是其他事情耽搁了,不会在意。只是让她尤为记忆深刻的是,就在两日前,皮货店掌柜与她闲聊,超乎寻常的欣喜。
那掌柜曾说这两日陆续会有几批从盛京运过来的皮货,又说是一位大金主运来的上成货,他得一直在店里守着才行,绝对不能错过这单生意。
“今日吴掌柜还没来吗?”薛瑶朝着门口站的的小欢,问道。
“隔壁店铺还未曾有人。”小欢答着。
她把刚放到马车踏板上的脚又收了回去,转身朝皮货店走去。
她独自一人前去,发现门竟是虚掩着的。由于窗户都被木板挡着,所以屋内十分昏暗,可视距离不过半尺。
薛瑶推开门,十分谨慎小心的向里走着。
只见门口处便散着一地白粉,上面真切的呈现着激烈打斗过痕迹,或是划痕,或是血迹。
她看的心惊肉跳,脚尖朝里,心思却一直往外飘着。她难掩惧色,可是心里疑团莫释不甘就此罢休,又实在担心平日对她鼎力相助的吴掌柜。这才抱着侥幸心理,想着青天白日,外面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吴掌柜?”薛瑶尝试唤着,又怕惊着屋里根本不存在的匪徒,一时竟乱了阵脚。她抬腿时直觉脚尖提到了一块东西,金属与地面碰撞的清脆响声吓得她一哆嗦。
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长吸了一口气,屏气凝神,蹲在地上瞧着。眼前方才被她踢了一脚的东西正是一块她昨日在棋魇处见过的令牌。
她拾起令牌,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尘。令牌是同样的黑金色,只是比棋魇那块更加陈旧些,上面不仅粗糙,还缺了一块小角。除此之外,令牌尾部还坠着一段吊穗,十分眼熟。孰书网shu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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