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每天都尽量在地面上多待一会,到处转转,看看花草,看看说笑的生活安逸的属于这个城市的人们,经常看见树林里热情拥抱学生模样的少男少女,只有这个年龄才是情窦初开,因不知情为何物而空痴狂。夜市上飘来阵阵的香气,远处到处是宏伟的建筑,近在咫尺却从没有进去过,李默等天黑了,自己就会潜入地下,仿佛与这个繁华都市不在一个星球上,眼前是一片简陋的设施,阴暗潮湿没有窗户的隔间,水房和走道里擦肩而过的是衣着简朴的满面沧桑的男女。这天,李默照常晚饭后在大街上溜达,李默心里一遍一遍算着缩水的存款,暗暗思量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看着路边的花花草草,不知道明年还能再见吗?看到背着大包行李去赶火车的民工,李默就想自己是不是也要这样狼狈地返回家乡,走过地下通道的时候,看见一个年轻人抱着吉他唱歌,地下放在一个装钱的铁皮盆,这也是到北京闯天涯的吧,竟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情谊来,摸摸口袋里有五元零钱,就放在了盆子里,也许,不久自己就会离开这座城市,算是给还在挣扎的朋友一点心意吧,小伙子朝着李默鞠了一躬,李默的心情竟然舒服了一些,李默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突然电话响了,竟然是荷花打来的!李默惊讶道,“你如何知道我的电话的,你还能记得我吗?”荷花平淡的道,“你走以后和人事科有联系,我在那里查到你的信息的,很多事情你是想不到的,我的遭遇不亚于你,我现在也在北京,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李默和荷花都说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都不熟悉,最后约定明天在西直门2号线地铁口见。一路上,李默脑海里都盘旋着积压在心底多年对荷花的怨言,如果不是她牵线认识庞金榜;如果不是她有意隐瞒庞金榜的情史;如果不是她暗藏私心护短,自己的人生可能不会那么狼狈,整理出来N条需要责问荷花的问题,李默赶到地铁口,一眼就看见了荷花还有龙龙,她把龙龙也带来了,这让荷花更加吃惊了,荷花和龙龙都清瘦了不少,龙龙个头窜了不少,眼神却有点怯怯的,李默喊道:“龙龙”!龙龙的眼神立刻闪烁出熟悉的光芒,回应道,“姨妈!”,龙龙竟然还认识自己,这让李默感到莫名的激动,这一声,这情景让李默想好的问题一个也问不出来了,把李默脑海中酝酿出的浓云愁雾也全部驱散了,而是新冒出了许多疑问?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是找自己有事情了,这两年多,生活在北京群居过,也玩乐过,能促膝而谈的朋友却没有,荷花虽然算计过她,但在内心深处,昔日的情谊还是占了上风,三人就近找了一家“肯德基”坐下。
李默道:“你们怎么到北京来了?”
荷花道:“我离婚了,龙龙归我!”
李默“哦”了一声,看看龙龙,不方便问原因,就道:“龙龙长这么大了,该上学了吧!”
荷花道:“是啊,我这次我到北京找你,就是想让你带着龙龙,北京有最好的教育系统,我不能给龙龙一个完整的家,我希望给他最好的教育,我就在一个单亲家庭长大,我的母亲没有什么文化,都尽力给我提供了一个教育平台,我一定要比我母亲强!我也离职了,我要去香港,我妈住疗养院需要钱,龙龙上学也需要钱,我说把龙龙带到香港去了,不想让他再见他奶奶他们了,你离得远,他们不会知道情况的,原因我都会告诉你的,我想来想去,只有把龙龙交给你我才放心,我替我表哥把拿你的钱还给你,我会给你们租好房子给龙龙找好学校,定期我会给你寄钱,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龙龙也特别喜欢你!”
李默一头雾水,荷花不说,李默也知道发生了重大变故,可是这变故有点超出预期,可是带着一个刚开始上学的孩子,自己还如何工作呢?自己没有成家,如何带一个孩子呢?李默摇摇头,“我自己都要养不活自己了!如何带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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