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闻愔正因为有了新的书桌,在开心地研磨写字呢,那边简弘安离开了张老爹的院子,却没有回去,直接拐去了大当家那里。

大当家也是刚吃过晚饭,正剔着牙想着去哪里打发漫漫长夜,就看见简弘安踩着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来了。

他进屋后,天全黑了。

“怎么这个时候来?”大当家拿脚踢了踢椅子,示意他坐,“什么急事?”

“大哥。”简弘安恭恭敬敬作揖,一撩衣角坐下,才道:“二弟这趟怎么回来得这样早?”

“事情办好了不就回来了。”

简弘安轻笑一声,“怕是惦记娇妻,一刻也不想耽搁吧。”

大当家明白他的意思,他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末了还拍拍简弘安的圈椅扶手,“这也能理解,你是不知道,第一晚阿恕可真是把人家给折腾够呛。”

“这大哥如何知晓?”

“第二日一早便把元若叫去了,你说呢?”

元若为何而去,怕是寨子里的男人们都心知肚明。

简弘安笑容收敛了些,面色有些难看。

就像是心爱之物被人染指了似得。

不过片刻,简弘安面色又恢复如常,“这么个娇滴滴的可人儿,便是阿恕那块坚冰也扛不住。”他抖了抖衣袖,嘴角噙住一抹笑,看着大当家道:“大哥,阿恕这回能这么快回来,那便可以尽快派他再送一趟金。”

“这么快?”

“不算快了。”简弘安抖了抖衣袖,道:“银票不会乖乖在那里等我们的大哥。”

简弘安见大当家还有些犹豫,又道:“我这趟出去,不光见了老李,还去见了另外一个买金人,从南边过来的。”

大当家一听,便立即问:“老李不知道吧?”

“我怎么会让他知道,大哥放心!”

大当家点点头,“你一向细致。那个南边过来的怎么说?”

“他的需求比老李的大多了,而且他给的价还高,我本来没多想,但阿恕这么快就回来了,那我就想着,是不是能多加一趟?”

“加!这必须得去!”

简弘安赞同地点头,笑得童叟无欺。

第二日一早,张恕便被大当家的召去了,待回来时,便告知闻愔,过两日他还要再出去一趟。

“那我还要去张老爹那里?”

“那里安全。”

张恕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闻愔只得认命地又开始收拾东西。

“新买的书桌我都还没怎么用呢,就又要放在屋里闲置了,多浪费。”

她边收拾,边嘀嘀咕咕小声抱怨的声音实在是太可爱了,张恕忍不住道:“我尽量早点接你回来。”

闻愔把收拾得差不多的包袱往床上一放,“这还差不多。”

两日的时间很快便过,张恕又如第一次一般,一早便带着送金的队伍出发了。

张恕不知道的是,在他经过寨子外面的山道上时,有一人一骑,正高高地立在对面的山头上,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们这支队伍的动向。

待张恕骑在马背上的身影,消失在江边正冉冉升起的朝阳中时,对面山头的人也调转马头,消失在漫山的青翠之中。

张恕走后的第二日,一大早天便是阴沉沉的。

看这天沉得像是要掉下来一般,简直不能相信昨日还是艳阳高照。

闻愔与阿星正在井台边洗衣裳,见这天色愈发的不好,便又打了桶水上来,“这天看着就像是要下大雨了,我们别洗了,赶紧把皂荚冲干净回去吧。”

阿星也抬头看了看天,“这鬼天气,我们得快点。”

闻愔把水倒入阿星的木盆里,又去打了一桶。

就在这时,‘呜~~~呜呜~~~~’

闻愔心中一惊。

这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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