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你这儿子当真了不得,这局设的甚是巧妙堪称天衣无缝,当时那场面,那丁五一干人等被哄的一愣一愣的,如不是贫道参与设局,若身为局外人的话怕也是难免不被骗住!”
安家后宅正堂,林道士兴冲冲的说道。
“那泼皮被咱们摆了一道,还要供咱们像大爷一样,这事越想就越是痛快。”旁边的郑雄掩不住面上的喜色:“老林在丁宅门前施法,我当时就在一旁观看,要是不知道内情也能被唬住,那黄纸之上显现字迹,端是神奇的紧……”
“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旁门左道,卖弄聪有的小把以罢了!”看了眼立于一旁的安维轩,安郎中面上似乎没有丝毫愉悦之色。
“你啊,就是不知足!”林道士摇头,将一杳交子放在案上:“这是五十贯钱钞,是那丁五给贫道的酬劳,贫道是不能拿的!”
“犬子能安然无恙,多仗林兄与郑兄出力,这钱小弟是万万拿不得。”安郎中忙推辞道。
“轩儿回来了……”张氏的声音传来,随即张氏出现在正常。
听说儿子回了家,安维轩的母亲张氏来正下堂。
“母亲,我回来了!”安维轩忙道。
“妾身见过林伯伯!”张氏暂没有理会自家儿子,来到林道士面前屈膝一福:“妾身谢过林伯伯,替我们安家避过一劫,这大恩实是……!”
“弟妹莫要多礼!”林道士忙起身虚扶。
“现下整个吴中县城都在谈论林伯伯于丁宅门前做法之事,说林伯伯能令女鬼写字鸣冤,都称呼林伯伯为活神仙,据说西山岛上林伯伯所在的道观,去进香的香客都比往日多了许多。”张氏起身笑着说道,又用手按自家儿子:“快给你林伯伯磕头!”
“这使不得,使不得……”林道士忙制止道,一脸苦笑:“弟妹说笑了,这实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昨日,那丁员外让人捎话来,说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妾身如何不感谢林伯伯。”张氏接着说道,接着又要福礼:“若不是林伯伯道法高强,令那丁员外有所收敛,我们安家如何能避过一劫?”
“弟妹且莫多礼,贫道真当不起……”林道士苦笑,忙再起身虚扶。
“此事是要谢谢老林,但还有个人,弟妹更要去谢。”旁边的郑雄看不过眼了,说道。
张氏忙道:“劳烦郑伯伯此见!”
郑雄笑道:“此事弟妹要谢的话,还是要谢令郎,若不是令郎出的主意,你们安家这关还真不容易过。”
“轩儿?”张氏不解,看了眼儿子,说道:“关轩儿何事?轩儿这两日不是随林伯伯的高徒去西山岛暂避风头了么?”
知事情不能隐瞒,林道士道:“实话与弟妹说了罢,令郎这几日没有去西山岛,一与随在贫道身边。”
“林伯伯说的妾身糊涂了……”张氏一头雾水。
“弟妹你是不知道,从丁五宅子闹鬼到牛鼻子老林做法,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令郎出的主意。”郑雄性子急,说话直接了然。
“啊……”张氏惊愕。
郑雄是大咧咧的性子:“丁家闹鬼,是我老郑扮做苦力杂伇混入丁家,暗中在他家米粮、饮水中下了致人迷幻的迷药,丁家这些人饮用了掺了迷药的水与饭菜自然浑浑噩噩,至于牛鼻子老林施法捉鬼,具体经过你还是问令郎罢?”
目光投向自家儿子,张氏问道:“轩儿,你郑伯伯所言都是真的?”
“母亲,此事……是真的……”安维轩犹豫着说道,又叮嘱:“此事母亲知道就好,切不可让他人知晓。”
“为娘知道!”张氏自是知道事情轻重,心中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为娘听人说了,你林伯伯当街做法让那女鬼写字述说冤情,那一张空白的黄纸上,凭空就出了字迹,这可做不得假啊……”
安维轩解释道:“母亲,让空白的纸上显出字迹很是简单,只需事先在做法所用的黄裱纸上用姜黄水写出字迹,将其晾干,林伯伯做法时,只需用碱水将黄裱纸打湿,之前用姜黄水写出的字迹便出现了……”
“原来如此!”张氏恍然,又惊道:“如此说来,你林伯伯做法时若是出了纰漏,岂不是好生惊险?”
张氏不由心有余悸,拉住安维轩便往地上按:“快给你林伯伯磕头,若不是你郑伯伯与林伯伯出力,你这孩子是过不了这个坎的。”
“侄儿谢过郑伯伯、林伯伯……”安维轩拜道,起身又安慰张氏:“娘不需要为孩儿担心,林伯伯这几日将我藏在很安全的地方,直到知晓家中无事,才送孩儿回家的。”
安维轩说话的时候不忘向父亲、郑雄与林道士三人使个眼色。
安郎中三人心中清楚,安维轩之所以这样说,是不想让张氏知晓自己与林道士在一起而担心。
郑雄笑道:“老安,我老郑没说错罢,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令郎书读的多自然鬼点子也多。”追哟文学zhu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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