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魏从之跟着扈从他离去。
彭越束手而立，目送杨温消失在山谷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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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敬祥抽空来见，并且提议道：“主公，我观那位洪督抚城府颇深，似乎另有谋划，咱们应该早做准备。”
“你所言不差。”杨温深吸口气，‘看来不能小觑任何人，而这位洪督抚到底是为国朝打前站，还是自有谋划，咱们都要先掌握第一手的情报。’
“你现在就去辞行，带上陈当，火速往汴梁走一趟。”杨温想起昨日的会面，安排道。“首先要打听清楚汴梁能不能守得住，称重太平军战力如何，能否当住金军夏日进攻。其次，要摸清洪督抚的过往，是否与洪天师有亲属关系，家中亲人几个，平日名声好坏。不要急，不要引起别人注意，要将刺探军情做成一件长远的事来抓。”
“仆（我）懂了。”敬祥答应后，就转身出门。
“还是缺乏人手。”等敬祥走后，魏从之来见，杨温这才无奈道。‘从台城跟咱们一起出来的弟兄，长于厮杀者多，惯于刺探消息者少。’
“某刚捉到一个细作，或许对将军有用。”魏从之连忙汇报道。‘那人贼眉鼠眼的，要不是俺天生的听风辩位本领，还真有可能让他逃了。’
“怎么一回事？”
“是永宁城人，街头混混出身，姓陆，明三石头……以偷鸡摸狗和包打听闻名。”
“这倒也是。鸡鸣狗盗之辈，有时候也能发挥奇效。”杨温又问这陆三石的经历。
“将军有所不知。”魏从之不好意思道。“他曾经混入了金朝永宁城城主府中，偷香窃玉，骗得大把银子，用来结交亡命之徒，然后整天跟人说，他日后发达了，如何，如何……。”
杨温微笑，若有所思。‘他后来是出了叉子？’
“可不是嘛。”魏从之答道。‘此人连番作下丑事，城主小妾怀孕被发现，以至于勃然大怒，发动官吏大索全城，将他和结交的狐朋狗友一起捉住，打入死牢。’
“这都没被砍头？他怎么活下来的？”杨温觉得此人值得稍微关注。
“这就不得不说他的狠辣。”魏从之半是鄙夷半是叹息道。‘他自己说，在死牢里掐死了个城主府的太监内侍，然后换上对方衣服，自宫躲入城主府里，还主动嚷嚷说奉命赐死罪犯……等到牢卒反应过来时，他早已混出城远走高飞。’
“倒是个狠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杨温点评道。“他潜入我们居所，为的何事？求财，还是求名？”
“都，都不是。”魏从之赶紧道。“他自称是道明大师的徒弟，是奉命前来，但却要先试试您的成色。”
“哼，我还以为卢太翼就此消失呢。”杨温道。“这厮就不怕被你一刀砍了？”
“将军，那此人当如何处置？”
“先饿他三天。”杨温冷冷道。“等他身上傲气消磨差不多，再带来见我。从之，好好做事，某不会亏待兄弟的。”
魏从之拱手应命：“诺！”
重新归于一人独立窗前，杨温凝神望气，揣测吉凶，发觉自己顶上的气运再变——金蛇游柳树摇，却根基不稳，短时间难以再进一步。
“我上次窥测天机变化时，发觉镇海军大变在即，自家可乘机崛起，本来应是如此。可现在反倒是洪全气运沸腾将起，天命大运加身，这就是命数无常吗？时来天地皆助力，看来天时，地利，人和三才归一，才能奠定大局。既如此就暂时蛰伏，看看这天机之下，谁是王者谁是草寇！”
龙凤六年，正月初，永宁城风波越聚越大，渐有爆发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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