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也不是吃素的,从场外那几个意图逃跑的人身上他迅速察觉到了蹊跷,当机立断下令让衙役将人抓了回来,一番审问后确认他们根本没有在禾丰记买过东西,当然也就不存在吃禾丰记的东西吃出毛病这回事。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解释只是为了起哄好玩。

“无凭无据诬赖好人,你等真是无耻又无知,”县令对此等行为十分不齿,“来人,将他们各打十五大板,罚钱一贯!”

那几人当场就被惩罚了,一个个被打得哭爹喊娘,但在场围观的百姓却无不叫好,说他们活该,好手好脚不干正事,偏偏要心术不正造谣生事,打得好!

“刘氏,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好生掂量清楚再说,你家孩子到底是为何生病?”县令两眼如炬盯着堂上的妇人,厉声询问。

那妇人哭诉道,“大人明鉴,民妇真的没有说谎,我家孩子确实是吃了禾丰记的驴打滚后才生病的!不信可以问医馆的大夫!”

县令早就提前让人把大夫找来在暗处候着了,“将大夫带上来。”

很快一个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上来了,他是亲眼看到造谣生事的人挨了棍子的,当然不敢再说谎,老实地陈述道,“刘家的孩子确实病得不轻,上吐下泻,有药童和其他病患为证,草民不敢撒谎。”

县令想了想,看向程宇,“种种迹象表明,禾丰记的东西虽然并无大过,但这孩子生病也跟你们多少有些关系,既有他自身的原因,也有你禾丰记吃食的诱因,既然两者都有责任,病者为重,本官便判你禾丰记负担起病患的七成诊金药资,你可有异议?”

只要能证明自身清白,为禾丰记的招牌正名,出点钱财算什么,再者这可是景官城的父母官,他都放话了程宇怎么可能不给面子。

当即痛快答应了。

那妇人对这个结果显然并不满意,直到下了堂还啼哭个不停,程宇从她这个反应里倒是看出了一些门道,县令这个判决其实是很公道的,不论那孩子到底是因何生病,禾丰记都已经担起了责任,按理她多少应该开心才对,但却一反常态哭个不停,可见她目的并不在于索赔,另有其他。

不过具体缘由程宇无暇去深究,当场赔了医药费后就跟许彦婓他们一同回去了。

事后,程宇怎么想都觉得这一出危机来得奇怪,于是暗中调查了那妇人几天,果然发现了跟她家来往的一个男人有些眼熟,当时没有想起来,后来经过醉香楼时猛然对上号,那男人可不正是醉香楼的掌柜?

这样一来也就有合理猜测了,估计是醉香楼眼红禾丰记生意好,所以才故意暗中搞出这么一桩事来陷害。

不过程宇还是想不通,醉香楼是景官城中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实在犯不着跟他一个小人物过不去啊,再者,他如今卖的是糕点,跟醉香楼井水不犯河水,并不存在直接利益纠葛才对。

这个关节还是高广帮他打通的,原来醉香楼针对的并不是禾丰记,而是另有其人。

“未城的周老板?”程宇听到这个人瞬间想起来了,“是要买我蛋糕方子的周同老板吗?这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就一个蛋糕方子不至于这样大动干戈吧?”

高广喝着茶,慢吞吞地说,“那姓周的也是经营酒楼的,原本一个在未城,一个在景官城,两不相干,谁知道前些日子传出风声,说是他周家要在景官城开分店,而你那蛋糕方子要卖给他的消息也走漏了出去,我猜,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吧。”

程宇恍然大悟,又有些无语,“原来是这样,那我可真是够冤枉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不对,醉香楼这么阴险怎么算得上神仙,无耻小人才对。”

高广心不在焉看他一眼,踌躇了半晌还是决定开口,“我想了想,决定照你说的办法试一试。”

“什么东西试一试?”程宇问他。

高广别别扭扭道,“就画像的事。”

程宇故意作出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笑道,“画像啊,你想通了,肯认同闻大哥的画艺了?”

高广嘴硬道,“什么认同不认同,我只是出高价请他画,不行吗?”

程宇极力赞同,“行,当然行,你能出多少?”高广张口要说话,又被他截住,“想清楚再说,这可不仅仅是画的价格,也证明你夫人在你心里的价值有几何。”

高广本来想随口给个价的,他才不觉得闻人越的画能值多少钱,不过一听程宇这么说只好改口,“五百两银子,只是画幅画像,够了吧?”

程宇笑嘻嘻的点头,“够了够了,画幅画五百两,这么换算下来,你夫人在你心里价值连城,真是绝世好丈夫!”

一通毫无逻辑的彩虹屁后,高广舒坦了,直接把银票交给程宇,托他帮自己去跟闻人越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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