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时候,这个张玉博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来着,她有点记不清了,不过他和严家的事情是脱不开干系的。
张玉博在严瑞守城的时候带兵来了白鹿谷,这一切严瑞显然是知情的,军队没有进来,就证明他们一定暗中谋划了什么东西。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白鹿谷一站严家军被灭,而活着的张玉博就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严瑞。
想得倒是挺美的,严家如今只有一个不到十六岁的严勇,必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的这个栽赃倒是不错。
江萍没有吭声,抬了抬手示意严勇继续说下去。
严勇一面回忆,一面仔细梳理:“后来,本来和我们对峙的突厥突然来叫阵,那一天城门交战,突厥很快就溃不成军,父亲打算带兵前往,我觉得不妥赶忙阻止。
突厥勇猛,绝不可能这么快溃败,我阻拦父亲,可父亲却说让我放心,说是突厥大王子也在那里面,他要把他抓回来庆功。”
“你父亲年纪大了吧。”江萍开口:“他怎么知道突厥大王子在哪里。”
听到江萍的反问,严勇有些迷茫,很明显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他也觉得不太对。
突厥王如今只有一个孩子,就是大王子,作为皇储,怎么可能来前线,就算来了前线也只能是监军,好好地躲起来,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知道。
这样隐蔽的消息,他的父亲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并且深信不疑。
时间紧迫,江萍并没有给严勇太多的思考时间:“你继续说。”
“那时我不停阻拦,父亲就派我去清点粮草,他带着大哥追击去了。他们兵分两路,一边追击一边断后。”严勇的声音哽咽了起来,竟是有些说不下去了。
江萍隔着木栏伸出手去,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却因为距离太远而放弃了。
她不会安慰人,因为她被人安慰过,她知道语言这东西在这种时候是多么苍白无力。
很多的痛苦你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许多路你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自行走,许多的哭你也只能自己熬着。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你的安慰,对他而言,也许并没有什么帮助。
所以,她只能用拍肩这种方式安慰他,用这样的方式传达自己的心意和安抚。
却发现,如今的她,连这样简单的安抚都做不到。
严勇抬头看到了江萍僵在原地的手,艰难的扯出了一个笑容:“我没事,你不必担忧我。
方才我说到了那里,哦。到了夜里,张玉博就让人来通知我,说我父兄受了埋伏,让我前去支援。”说话间声音里充满了苦涩和嘲讽:“城中的兵都让他们带出去了,就只留下了三千人守城,我去了能做些什么,不过是收尸罢了。”
“那张玉博的兵马呢?”江萍的声音里带着寒意:“他不是带了九万精兵过来吗?”
严勇却没有那么愤怒,反倒十分平静:“他说,他去追击另一队伏兵去了,等他赶到,父兄皆亡。”
“你没有去现场看看吗?”江萍开口,声音里除了满是无力的愤怒。
“我。。。”严勇犹豫了一瞬,终于闭上眼任凭两束眼泪落了下来:“我去的时候,战场明显被人打扫处理过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江萍看着眼前的少年,渐渐红了眼圈。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