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鱼汤,慕云吟的身体,恢复得也快。

慕云吟一面为进京准备着,一面了解着自己身处的这个府邸。

“黄鹂,府里的窃贼,窃了多少府里的东西去?”

黄鹂一抬眼,声音已经不再沙哑,但那张嘴里吐出的话,仍然有点伤人。

“女郎,你真是脑子进水了,咋记性那么差?我不是和你说过,自从四年前,府里第一次进窃贼,但府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丢呀。”

“四年前?”

慕云吟突然想到了蜀南王府,也是从四年前开始进窃贼的,巧的是,王府里,也是什么也没有损失过,王府里的护院家丁,可不是吃素的。

虽然那窃贼把蜀南王的书房,翻了个遍,甚至进到内院,但有警觉的护院在,府里什么也没有损失。

只可惜,那些得力的护院,在船沉时,都死于水上悍匪的箭下。

本来,那些护院是不会死光的,是自己怕母妃在前面的那条船上寂寞,非要从后面那条船上过来陪母妃,堂姊慕温儿拉都拉不住,结果护院随从也一并跟了过去,最后竟完全死于水上悍匪的箭下。

“是什么窃贼,竟连当朝御史中丞的老宅也敢进?”

黄鹂眼露不屑,恨恨道:

“我也问过大人,奈何大人只是冷笑,并不作答。”

慕云吟听到这里,内心波澜微起,难道父亲猜得了什么?

“不过女郎,以后到了京都就好了,谁敢进御史中丞的府邸行窃?何况,听二姨娘说,京都的府邸,护院尽是高手呢。”

从黄鹂的嘴里,慕云吟了解到,父亲是去年的秋天,才从云南被圣旨召去帝都的,因祖母年迈,又进京进得急,所以还来不及举家全迁到帝都建康。

谁想到,夫人去巴蜀的水路上,竟丧了命。

这一切,慕云吟感到和巴蜀的蜀南王府既相似,又有所不同。

蜀南王赴京任太傅,也是因为祖母年迈,没有即刻举家迁京,留下母妃在巴蜀侍奉姑婆。

母亲尽心尽力,孝敬婆母,直至祖母归西,蜀南王回来丁忧,但丁忧期未满,蜀南王便离开巴蜀,去找在京都的宠妾,丢下母妃和自己留守巴蜀的蜀南王府,孤苦伶仃。

在那段时间,蜀南王府,常有大胆的窃贼光顾。

好在,蜀南王虽对母妃无情无义,但精锐护院,身手不凡的家丁,都留在巴蜀,母妃和自己虽有惊扰,但未伤分毫。

只可惜那些忠心护院家丁,都死于江中。

…………

慕云吟身子已恢复,趁祖母的精气神还没有衰,一家人从云南迁往帝都建康。

临行前,慕云吟拿着脖子上戴的那个玉坠,默默的看了半天。

因双獾特殊的寓意,慕云吟觉得,这必是经由一个少年郎的手,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可慕云吟没有一点表妹的记忆,所以不知那个少年郎,现在在何处。

别了,少年郎,我也不是当初的慕云吟,愿你此生,忘了一个叫慕云吟的女孩,重新找到一个和你相守一生的娘子。

一干家仆淄重,历经无数风沙路途,终到达梁国帝都建康。

车马随人流从东城门外缓缓向建康城内行进,慕云吟掀开车帘,看到城门威武,高耸的城墙在暮色中,庄严古朴。

进得城来,虽是傍晚,但各种店铺,茶肆,酒楼仍然还在开门营业,街道两旁,雕梁画栋的屋檐,飞阁流沙,凌空潇洒。

御史中丞的府邸,是前朝一高官的私邸,是皇帝赐与的,已修饰一新,家具什物,一应俱全。

安顿好祖母,伺候老人家歇下,慕云吟没有兴趣欣赏自家府邸的宁静幽雅。

回到自己的闺房,慕云吟想着今后该怎么办。

首先,慕云吟想去看看阿姊留下的女儿。

但是,那是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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