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盼能轻轻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在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中逐行扫视着。

“和我们之前从看门老头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一致。新发银行行长白景荣是在昨天上午七点左右开车到的’大院子’;当天金库里要出一笔现金,需要用到他保管的金库大门钥匙;而他也的确是出于好意给看门老头带了一杯热牛奶,牛奶是他在他家附近的一家早餐店里买来的;他本人并不知晓看门老头有乳糖不耐症这件事。听说看门老头喝了牛奶后开始拉肚子的事,他本人还是比较吃惊的。据他自己供述,他之所以要给看门老头带牛奶,也是考虑到最近银行里生病的人比较多,而执行新的排班制度后,看门老头上班的时间比之前要多出四个小时,他本人已上了年纪,身体怕会吃不消,希望能帮他补充些能量。”说到这里,刘盼能停了下来,将视线从自己的笔记本上移开,悄悄打量了一下刘盼成。见对方也正盯着自己时,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案件发生后他都在干什么?”马副局长插话问道。

“应付案件发生后带来的各种麻烦。”刘盼能如实说道。

“比如说?”马副局长追问。

“统计银行的损失,向总行汇报情况,安抚员工,应付各种闻风而至的客户,以及商讨如何应对可能带来的银行信誉受损的情况等等。”

“看来你们笔录做得还挺详细。”马副局长调侃道。

“这些和案子无关的事,我们笔录里都没做进去,只是偶尔听到他打电话还有发牢骚时了解到的情况。”

“他到你们所里做笔录时还经常打电话?”马副局长一脸好奇地探究道。

“是。”刘盼能有些无语地感叹道,“新发银行阳城分行的营业大厅就在我们所旁边。因为时不时有电话找他,银行那边隔个三五分钟便有人过来叫他去接电话。我们没办法,只好把窗口的联络电话临时借给他用,方便他一边接受询问,一边办公。一页多纸的一通笔录做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期间,他接了起码有四个电话。”

“再来说说你们核实看门老头证词的情况。”刘盼成接过话题,说道,“听说你们找到人证了?而且你们的线索和王奎负责调查的线索还碰到了一块儿?”

“是的。”刘盼能肯定道。

“具体说一下。”

“今天一大早,我们又去找过看门老头。他回忆说,昨天他在去厕所的途中,遇到过两名保安。因为他们彼此认识,见面后顺其自然地打了招呼。随后,我们就去寻找这两名保安,并核实了相关情况。据那两名保安供述,昨天早上他们的确在楼道里和看门老头打过照面,时间就在七点二十五分左右。他们也证实看门老头在和他们打完招呼时,脸上神情不太自然,直嚷嚷着肚子难受。随后,就径直向着走廊尽头的厕所走去。”

“他们对事发的时间和地点都很肯定吗?”刘盼成狐疑道。

“是的。”刘盼能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因为这两名保安昨天也有出车任务,他们正好是在准备出门的时候遇到了看门老头,所以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他们记得都比较清楚。”

刘盼成曲着右手的手指,默默地敲打着桌面:“所以这两名保安就是你们和王奎他们查到的同一拨人是吗?”

“没错。”刘盼能一边回答,一边合上了手边的笔记本。

“什么同一拨人?”马副局长再度开口询问道。

“是这样的……”刘盼成将脸转向副局长,解释道,“昨天我们不是让王奎他们去调查一下,看看当天除了出事的运钞车外,是否还有其他运钞车从’大院子’离开吗?结果就是,的确还有一辆运钞车在出事的运钞车之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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