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妈,你就让白圆跟我们一块去上学吧......”
白梅从跟着霍秀莲,从院子到堂屋,从堂屋到灶房,再从灶房到猪圈屋,最后又从猪圈屋回到了院子。
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白新友排行老大,由于白武和白新友的交情,白梅一生下来,就白了白新友这个干,所以,白梅就喊白新友白大爹,喊霍秀莲白大妈。
“白梅呀,我都跟你说过很多遍了,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都是你白大爹说了算,你去跟你白大爹说吧。”
霍秀莲在木头墩上飞快地剁了猪草,然后用箩筐装好,搬到灶房,倒进锅里,和了一些米糠煮了一会,盛到猪食桶里,提到猪圈前,“哗啦”一声倒进了猪槽里。
霍秀莲跟外人说话,永远都是客客气气的,面子功夫做得十足。
“真是头老母猪!”
白梅脸上出现了鄙夷的神色。
白新友在半个月前,就被霍秀莲逼着跟着工程队出去打工了,这会让她去找白新友,不是故意说瞎话是什么?
原本,白中奎从供销社退休后,是打算让白新友接他的班,这是白家公认的事实。
可是,临到末了,白中奎却改变了主意,让小儿子白新桦接了班。白中奎的理由是,白新桦是几兄弟里面最矮小瘦弱的,身体也差,他们怕他干不了农活,所以,决定让他接班。
霍秀莲知道了之后,跟疯了一样,骂猪骂狗,对白新友又扯又咬,对白圆又踢又打,闹了足足有一个月。
白家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让白新友十分抬不起头来。他觉得是霍秀莲不够贤惠体贴,慢慢地对霍秀莲变得厌烦起来,所以,霍秀莲一提打工的事,他马上就收拾东西跟着别人出去了。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霍秀莲。
当初,白家去霍家说亲的时候,就跟霍家说白新友将来要接白中奎的班,要不然,霍家也不会轻易把唯一的女儿嫁给白新友。
霍秀莲可是霍家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霍秀莲她妈于夫英连生了九个儿子,直到第十个,才生下了霍秀莲。
于夫英生霍秀莲的时候,还有一个小插曲。
都说瘦子灵活,能抗事,海能生,这一点也不假。
于夫英长得很矮很精瘦,俩大眼扑闪扑闪,窘境有神。她怀孕期间从来没停止过干活,一会在坡上摘桑叶,一会又在水田里插秧,一会又在挑粪淋菜,一会又上镇上卖鸡蛋卖米糠......
田间地里到处都是她忙碌的身影,正常人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有时候快生了都不显怀,以致于,人们都很惊讶,怎么一晃眼的功夫,她就生了那么多孩子了?
生完老二后就没有请过接生婆了,都是自己给自己接生,孩子落地后,拿着淋了酒的剪刀,咔嚓一下减掉脐带,将孩子粗略擦一下,拿个小破毯裹起来就算完事。
霍秀莲“哇哇”叫着落地后,于夫英以为又是一个儿子,给她擦了擦身子裹起来放床上后就去烧火做饭去了。等霍学同从公社回来时,于夫英已经吃完饭躺倒了霍秀莲身边。
“生啦?”
“嗯,生了。”
“又是儿子?”
“你以为还是女儿不成?”
“唉。”
霍学同叹了口气,蹲在门槛上,望着西沉的太阳,干巴巴地掉起了眼泪。
我霍学同这辈子,注定没有女儿吗?
“学同,霍氏生了?儿子还是女儿?”
霍秀莲的奶奶曾氏收完活路,来到了他们家。
霍学同抬起眼睛,看着老母亲期待的目光,不情愿地摇了摇头。
正当曾氏准备开口安慰霍学同时,霍秀莲响亮的哭声响起来了。
“你不要着急,过两年再生,还有机会,我先进去看看孩子和你婆娘。”
曾氏一进屋,就看见霍秀莲长着大嘴哭个不停,于夫英躺在旁边无动于衷。
“是不是尿了?”
曾氏轻轻地问了一声,她也不好责怪于夫英。生完孩子又做了饭,肯定比较累了,再加上又是个儿子,也难怪于夫英会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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