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衍刚一踏出林府大门,身后就响起一阵似疯妇般的喊声。
来人发髻未梳散乱无状,攥着把剪刀跌跌撞撞冲了过来,她一出来,林刺史心中暗道麻烦。知晓下人看不住自家夫人,他也是无奈。
“齐钰!你还我儿子命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给我儿子偿命!”林夫人声嘶力竭对着景衍哭喊。
她被门槛绊倒在地,哭声却仍未止歇。
景衍上前,满眼轻蔑踩在她攥着剪刀的那只手的手腕上。他俯首声音极低的开口:“在下景衍,林夫人日后寻仇可莫要找错了人。”
林刺史见状慌忙喊下人道:“还不快把夫人带下去!”
景衍笑容残忍,踩碎了她的手腕。
林夫人痛呼不已,景衍不疾不徐的抬开脚对林刺史道:“你那走丢的外室子就在并州一处南风馆,不日便会有人将他送回。”他话落,林夫人的眼神更加怨毒。
景衍凉凉一笑接着道:“林大人兴许不知,正是你这正室夫人与嫡子合伙把那外室子卖给的人伢子,呵,你那大儿子也真是心狠,那般年幼的弟弟,他竟特特叮嘱人伢子卖去南风馆,嘱咐要把人给折腾残了。这给你送回来的儿子是不是齐整的,真是说不定呢。可真是造孽哟。”
他说着啧啧两声,骂着旁人不顾手足亲情,竟好似全然忘记他自己当初屠戮兄长杀尽子侄之事。
景衍话落,未等林刺史反应过来就抬步上了马车,侍卫合上马车车门后便动身启程。
他不喜与人同乘,因此安排了沈青桠与莲香带着婢女在后面的一驾马车上。而诚也等侍卫,则是驾马随行。
沈青桠早先就提前上了马车,听见外间林夫人的痛呼声时她还曾撩起帘子往外瞧了眼,正好瞧见景衍踩碎林夫人的手腕,因为距离有些远,景衍的话音又低,是以她并未听见他自报家门的那句话。
莲香也跟着看到了,还感慨了句:“真是可怜。”
沈青桠只是冷笑,并未接茬。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害人时毫不手软,今日有这一遭也是报应不爽。
不过是废了个手腕罢了,就她做得那些个恶心事,拿到现代都够判个死刑了。
景衍向来多疑,在扬州码头就把林刺史安排的那些人甩下了。他带着沈青桠两人和一众侍卫改道走了水路,自京杭运河北上。
景衍中途接到一封西北密报,带诚也上岸去了西北一趟。余下的侍卫则负责一路护送沈青桠入京。
半月后沈青桠抵达京城,刚一下码头,那些侍卫里领头的那位就带着她去了京郊一处院子。到那里时,景衍安排的管家已经候着了。
“姑娘万安,奴才李德,是主子安排的管事,今后负责您的日常起居。这处小院就是主子为您精心选出,特特备下安顿您的。”管家李德一脸笑容,恭恭敬敬的自报家门。
沈青桠进了这小院后发觉除了管家和伺候的仆人,就没什么人了。当下她便懂了,那男人是准备将她养作外室了。
也是,自己这孤女的身份,自然是进不得高门大户之家的。沈青桠看的倒是挺开的,不用做他的姬妾于她而言反倒自在。
沈青桠入院后解下帷帽,笑容清浅问道:“公子可曾归京?”
这一笑院中万物尽失颜色,管事一时竟忘了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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