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毒兽?”孤后道。

“现在还不能肯定,待见两日后,看太子妃躯体是否呈现其他异状,方可断定。”沈太医道。

“太医莫非是说,是中了紫砂金蟾之毒?”崔相道。

“什么是紫砂金蟾?”太子见众人知晓云妃未有下毒,忐忑之心着实减却了几分。

“紫砂金蟾是当年叛教天一教的毒兽。此兽原本无毒,通体紫色,吸食紫砂,不仅无毒,还能替内伤之人疗毒,但如果让该兽闻到花雕酒,越是好的花雕酒,该兽越是喜食。一旦此兽舔噬花雕余味之时,它便贪婪无度。太子妃极可能是被此兽吸食过多的血,失血而晕阙,坠入湖中。”沈太医道。

“太子府缘何会有紫砂金蟾?”孤后道。

“圣后,太子当年也受过银镜蛇毒,紫砂金蟾也是疗毒的好物。臣也炼化金蟾,替太子试过。”沈太医道。

“但是天一教被哀家铲灭之后,哀家下令宫中不得有人饲养此兽!太子难道不知吗?”孤后道。

太子想起药神,药神尝百草,饲百毒,会不会是药神走前疏忽留下的?

“圣后息怒,太子与臣妾绝没有养过此物,想必是此前住在太子府上的药神和他的徒弟所留下的。”云氏道。

“云妃。”太子呵住云氏,意思是不要再说下去。

“云氏,太子妃之死,你都有撇不开的干系。如果真的是紫砂金蟾吸噬了太子妃,那就是你管府不周,竟让人饲养此兽,害了太子妃,若是其他缘由,太子妃也是坠入你府边的莲花池。来人,把云氏带下去,关入大理寺!”孤后道。

“母后,母后,这不公平,若要论谁是凶手,当属那紫砂金蟾才是!您怎么将此罪怪责到云妃身上?”太子哀求道。

“勇儿,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糊涂!云氏母凭子贵,僭越太子妃,哀家贬其为庶民,她为了保住她孩子世子的地位,明知自己已经没了身份,所以她便引紫砂金蟾对太子妃下此毒手!如此恶毒之人,岂容宽恕!”孤后又道,“哀家说过,一定要还太子妃一个公道,还丞相一个公道。”

太子转而向崔相,“岳父大人,勇儿求您,求您为云妃向母后求个情吧?求求您,帮帮云妃。”

“太子殿下,老臣不愿意理会您府中的妻妻妾妾,如今老臣没有了爱女,太子殿下反而因你的爱妃被责罚,而完全忽视了您才刚刚过世的太子妃,试问太子殿下,可有将太子妃真正放置于心上?可有将老臣及我们崔氏放置于心上?可有对太子妃被害而有半丝悲苦之情?太子妃虽未为太子您有所出,但也是陪伴了太子您七年之人哪!是太子您的结发妻子……”说着,崔相落起了双泪。

杨广见状,对着圣后下跪道,“母后,还是待两日后,让臣太医查清太子妃究竟是因何而死,再处置云氏的失职之罪,比较妥当。”转而又对着崔相道,“还请岳父大人节哀!我们兄弟二人,实在是太对不起岳父大人。”

孤后起身,起驾回宫。

杨广扶起崔相离开大理寺。一路关怀备至,亲自驾车,送崔相至宰相府邸。

杨勇为云氏追至凤藻宫。

“母后,云妃完全不知紫砂金蟾喜食花雕之事,您为何要判她有罪!儿臣不服。”杨勇道。

“难道我白日里还没将你骂醒吗?你当你的岳父崔荥是一般人等?为什么这么多年,众朝臣始终以你为尊,因为你的岳父手中掌握大隋最精锐的十万精骑,他是掌控我大隋兵权之人。我与你父皇为你与太子妃指婚,为的也是巩固皇权。哀家也是出身清河崔氏,哀家几次告诫你,一定要荣宠太子妃崔氏,但你呢?只凭个人好恶,厚妾薄妻。崔相从前始终尊奉你,那是他看在女儿太子妃的份上。勇儿,其实太子妃的贤淑在母后之上啊。她被你冷落多年,但从未在崔相面前显露,对云氏母子始终大度。经年,晋王妃难产去世,因晋王妃体质原因,怨不得他人。但眼下,太子妃是落入的云妃的莲花池,若不重罚云氏,怎么与崔相交待?”孤后道。

“儿臣绝不能让云氏无辜受罪。母后,儿臣求您了!”杨勇道。

“你回去吧!就为你妻妻妾妾这些事,哀家已经很累了。云氏,即便崔相不迁怒于她,她也是不能再留在宫中的了。”孤后道。

“不,若是要云妃离宫,这等于判了她罪刑。儿臣这就去求岳父大人。”此时的杨勇才想起,自己已经是有三年多未曾踏入崔相府中。两年前,太子妃祖母病故,他只让太子妃带了些薄礼过去,而一年前,崔相六十寿辰,太子又疏忽了此事。

他驾车急驱宰相府。只见府卫向他作了一揖,“宰相大人有令,这两日,不见任何人。太子请回吧。”

“连本太子也不见吗?”太子道。

“崔相大人提点过,特别是不见太子殿下。”府卫道。笔趣阁88r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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